對君王而言,猶豫不定,絕對是亂國之始。既已做了決定,便不再多提。
石塘開始私下見舊部,常常喝酒說話。
有臣子察覺,偷報上來,歸帝卻不以為意。
臣子們見他是真的不以為意,也是一陣唏噓,君王信臣如此,也是千古明君。他們自此反而更忠君。
石塘回到京中的訊息,自然瞞不過朝中大臣。有想去見的,卻被擋了回來。
石塘與內眷家臣以及子女明言過,絕不可參與朝政大事,他雖十幾年未回京,但家主之威尚在,其家人及族人自然唯唯諾諾,還是閉府,並不與權貴多來往。
石府雖位極侯位,卻極低調,成京中一股清流。
石塘回京,舊部們卻是一一來見,眾人都已成為朝中不可或缺的中堅力量,眾人一見也都紅了眼眶。一時無話,直到舊部有人開口,道:“將軍走後,我等一直謹守將軍所言,只要不涉及戰事,我等從不在朝上參言,更是避及了文臣,低調三分,避其鋒芒,反而贏得了不少人尊重。將軍所言,字字真金,我等敬將軍一杯……”
說罷,眾人大碗酒一抿而盡,眾鐵血漢子,也都一一的紅了眼眶。
良久後,大家放開心懷,有舊部小聲道:“將軍,逍遙王好相處嗎?!”
他問的小心翼翼,其實心中也有了一些打探的小心思。
畢竟,現在多少人,都在逍遙王與皇太女之間搖擺不定,他們並不是唯一。
石塘道:“逍遙王,當得起逍遙二字,若不是為了認父母家人,只怕也不耐煩回京,時日久了,你們便會知曉……”
眾人道:“那將軍呢?!”
石塘知道他們是何意,只怕也是怕自己拉他們入逍遙王的夥。
“你們忘了當日我所言了嗎,臣子不言君之意,陛下既已立皇太女,太女便是國之儲君,你們休要想得多了……”石塘道:“……既便是逍遙王,也為儲君之臣,我更是如此……”
眾人一聽,明明白白,也鬆了一口氣。
“今日只是我等兄弟相聚,只談從前,不談以後……”石塘道:“你們過的好,我就放心了……”
眾人有些感動,對自己的小人之心有點內疚,紅著眼睛道:“……將軍,既回了京,就不再走了罷?!”
“這得要看逍遙王,不過依他的性子,怕是呆不了幾年,咱們兄弟在私下也可以聚一聚,避著些人也罷了,陛下他最是仁君,哪裡會多想……”石塘笑道:“你們當比我更瞭解陛下才是。”
眾人道:“我等慚愧,將軍說的是。反正咱們武將只負責打仗防禦工事,倒不涉及黨爭,不管這些也罷了,無愧於心即可。”
石塘笑道:“正是這個理。”
話雖這麼說,聚的其實也並不那麼頻繁,他們不會多想,但是卻怕有心人會聯絡多想,藉此生出事端來。因而一年裡也不過聚個三五回也便罷了……
宮中前殿上皇宮殿與後宮鳳儀宮遙遙相對,卻涇渭分明,鳳儀宮人從不談及上皇字眼,上皇宮殿宮人也從不談及鳳儀宮以及皇后。
兩方都將對方當不存在,這從宮中在何處當職的宮人之間,可探得一二真諦。
其它宮人更是不會犯此忌諱,這宮中人口雖少,但是卻極為古怪。
兩個主子,如此不和,從不來往,當真是叫宮人們好生為難,小心翼翼。
偏偏陛下也不管。
有新進的宮人見此情景,十分不解,每每都有老的宮人私下教導他們,絕不可犯了忌諱,有關係好的總會說一說兩位主子之間的仇怨。說的最多的自然是事關逍遙王一事。
“當年上皇偷走還在襁褓中的逍遙王,皇后娘娘深恨其入骨,只怕恨不得活撕了他的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