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讓開,別碰他!”陳未和金五兼一邊高喊一邊快速跑了過來。
“小心,別碰,我們帶他去庇護所。”陳未說著隔開眾人,一把抱起那個工人。
那邊,金五兼已經把邊三輪拿了出來,開始發動。
陳未抱著人直接坐進了挎鬥。
金五兼一擰油門,“轟”一聲,邊三路疾馳而出,奔向庇護所的方向。
在陳未懷裡,那個工人臉已經憋成了紫色,雙眼的瞳孔開始渙散。
喉嚨深處發出“啞,啞”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陳未很無奈,他什麼都做不了。
空間裡有口罩,但是他沒拿出來給自己和金五兼加個防護。
沒有必要,上一世的他感染過病毒。
只是一個晚上稍有不適就緩了過來。
李建軍和李唯一一點事也沒有,應該是他們有些獨特的基因剛好免疫了病毒感染。
其餘是普通人的隊友,要麼什麼事都沒有。
要麼就是一病不起,再沒能活過來。
這種抱著發病者看著他們死去的事情,經歷了不止一次。
什麼都做不了。
一陣久違的悲涼襲上陳未的心頭。
就在庇護所大門已經在望的時候,懷裡的工人停止了掙扎。
臉色暗紫,雙目依舊圓睜著,呆滯的眼珠裡已經沒有了生氣。
陳未心底輕嘆一聲,伸手幫他合上了眼睛。
金五兼一直注意著挎斗的動靜,意外地在路上一言不發。
很快,來到園區深處的一棟大樓旁。
跟其他樓棟不同,這棟樓門口有兩位持槍的軍警站崗。
金五兼停車熄火,上去跟門口的軍警說了一下。
其中一位軍警看了坐在挎鬥裡的陳未懷裡的屍體一眼。
慌亂地朝樓內奔去。
不多時,四五個全副武裝。
身穿連體防護服的人走了出來。
防護服的頭盔上的塑膠面罩反光,看不真切裡頭的人臉。
不過聽著聲音,領頭的是那位孫教授。
在他安排下,幾人拿出一條塑膠裹屍袋,幫著陳未把工人的屍體裝了進去。
裝好後,外面套上另外一個更厚實一點的塑膠套子。
套子的封口是隔絕空氣的拉條裝置,跟很多防潮的食品包裝袋上封口設計差不多。
一切弄好,就有兩個揹著罐子的人舉起噴嘴,開始噴出液體消毒起來。
陳未和金五兼兩人被淋得溼漉漉的,衣服全溼了。
孫教授還叮囑他們回去把外套脫了燒掉。
邊三輪也被重點照顧,邊邊角角都給淋了個遍。
陳未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似乎不單純是消毒水,還加了大量的酒精。
消毒進行了足足半個小時。
孫教授他們出來的幾個人也被噴了一遍,包括屍體在內。
陳未心裡知道,這種事情跟儀式差不多。
連病毒的品種都不知道,只能按照經驗噴灑一些藥水。
至於起多大作用不知道。
不過起碼會讓普通人心裡的安全感提升一大截吧。
兩個穿防護服的人等消殺噴淋到位,合力抬起屍體往樓裡走。
“等一下,等一下,”遠處一個女人飛奔過來,大聲嘶喊。
聲音淒厲又沙啞。
抬屍體的兩人一愣,剛要站住。
“快點,直接抬去解剖室!”孫教授低聲催促。
兩人匆匆抬著屍體進了大樓。
那個女人就差幾步,被門口的軍警攔了下來。
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