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唯一突然哭了出來,淚流滿面。
李建軍急了,正要做點什麼,吳詩雨急忙拉住他搖了搖頭。
李建軍一下也明白了,哭泣是人發洩的最好方式之一。
自從王嘉華去世,李唯一其實沒有真正傷心流淚過。
他把對妻子的感情埋到內心深處,用工作來麻痺自己。
看起來,表面上若無其事。
實際上心裡的壓力越來越大,所以今天哭出來其實挺好。
李唯一無聲地流了一會眼淚,絮絮叨叨跟幾人講起了原委。
原來今天研究所的一個雜工突然陷入了昏迷,開始發燒。
本來以為就是一針疫苗的事情,結果僅僅只是把人抬進病房就沒有後續了。
李唯一自告奮勇去看護病人,但是遲遲不見有人來處理。
忙跑出去問。
他們這些打雜的平常有專人管理,不是直屬孫教授那邊。
問了領導,也沒有肯定答覆,不是說要等等,就是說要請示。
陳未他們上次去中央庇護所,帶回來的耗材很少。
製作不了太多疫苗。
現在庇護所內部,根本沒有大範圍注射。
除了高層認為有必要重點保護的專業人員,哪怕是原來有一定級別的領導,都不能提前注射。
最多是發病了給打一針,看看能不能管用。
當然,疫苗也不是完全不供應,交易所裡明碼標價,5萬積分一支。
這些操作,並沒有公開說明,公開的訊息都是說現在產能緊張。
大家需要有耐心地等一等。
至於這段沒疫苗的時間,只有靠大家減少外出,避免感染了。
官方的統一口徑是如果感染病毒發病了,還是會盡一切可能來救治。
不管是綠卡,藍卡,還是黃卡。
然後,李唯一就跑了一個下午。
眼看著那個病人高熱驚厥,沒有人有明確的答覆。
眼看著就那麼慢慢沒有了呼吸。
最後倒是來了兩個人,把屍體抬走了。
其實庇護所每天都在死人。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不過近距離看著,幾個小時的時間,看著人發病到死去。
你呆在旁邊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李唯一等於又把妻子去世那天的事情,重新又經歷了一遍。
終於受不了了。
陳未心下輕嘆,其實李唯一未必不清楚一般人。
感染病毒以後的結果,疫苗是不可能有的。
那次陳未拉回來的耗材,估計就是搞個幾百支疫苗頂天了。
怎麼分配,估計又是一番劇烈博弈的過程。
李唯一估計是把王嘉華的遭遇投射到今天這個病人身上。
所以分外共情。
不過發洩出來也好。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嚐嚐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
這個時候,陳未能做的,就是擺上酒,搞幾個菜。
好好喝一場,喝多了往床上一躺。
搞不好明天一睜眼,就從陰霾裡走出來了。
看著陳未擺酒弄菜,吳詩雨起身幫忙。
正要開喝,屋外有人拍門。
李建軍出去開門,進來的是李猛、陳媛還有塗曉平。
看著桌子上的酒菜,李猛一下樂了。
“老陳,可以啊,你咋知道兄弟我要來呢。”
自從那次在峽谷裡,看見陳未一揚手,憑空丟出去一頭大鯨魚。
李猛就沒在陳未面前端架子。
李上校年紀輕輕就是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