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未耐心地先拿起一把5毛硬幣翻看著，攤主的攤位上只點了一根蠟燭，搖曳的夜風中蠟燭的火苗忽閃忽閃。

還不如臨近兩旁的攤位上手電的燈光亮堂。

要不是左右兩邊的照明還行，只怕陳未還未必能注意到這個蒜臼子。

“這東西你多少錢收的啊？”陳未拿著硬幣一個個細看，黃銅材質的硬幣應該日常經常被把玩，都帶上了一層包漿。

“唉，一言難盡啊。”攤主情緒不高，嘶啞的嗓音透著落寞。

“當時人家都說，這個梅花五角是限量版，以後肯定升值。”

“我腦袋一熱，用一塊錢一枚的價格換了好多，結果好些年沒升值，然後就是移動支付，更沒人用了額。”

“哦，所以最後5角還是隻值5角。”陳未給對方補上一刀。

攤主一臉便秘的樣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未不給對方緩過勁的機會，繼續上刀子，“那這些鐵罐包裝盒呢？這也不算古董啊。”

“嗯，”攤主艱難應一聲，都不想說話了。

“這個吧，老物件收藏以前就是專門騙買不起真古董的。”陳未吧唧吧唧嘴，嘮嘮叨叨說著。

“多少人都上了當，我聽說還有專門仿製這些所謂民國物件的，成批成批從義烏出貨的。”

攤主不想說話了。

“這個蒜臼子倒是有意思。”陳未裝著不經意的樣子，拿起來把玩。

一上手的瞬間，心裡就一震，應該就是跟那方印章一樣的材質，一到手裡就感覺到了石頭裡絲絲暖意，一陣陣能量的波動。

“多少錢收的啊？”陳未不動聲色問道。

“唉，也別提了，就說您看上什麼了吧。”攤主說著，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這些現在沒人要吧，我就好奇問問，您想換點啥？”陳未盡量笑得溫和一些，跟當時買印章一樣，千萬不能顯得你志在必得。

要是給人看出來，都不是加價能解決的事情。

“我就換點吃的喝的，您看上了啥？”攤主覺得有戲，又有了點精神。

“要不這樣，就你攤上這些，歸了包堆你要多少吧？”陳未淡淡說。

“都要了啊？”攤主有些懵逼，不大明白這是什麼操作。

“我就圖個好玩，你開個價，太高我就不要了。你這放災難前擺地攤，我看也賣不出去。”陳未撇撇嘴，作勢要站起來。

“別啊，你看這麼些東西，五包泡麵吧？”攤主小心翼翼開口，眼睛緊緊盯著陳未的反應。

“那你留著玩。”陳未瀟灑地站起來，準備走。

“別，別，您好歹還個價。”攤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從地上蹦起來，就要去拉陳未的手。

陳未有點膈應地退了半步，避開攤主伸過來的手。

“我就還一下，一包泡麵，我都要了，連著你這個出攤的布頭，我好打個包袱拿走。”

“就一包啊~~~”攤主拖了個長音，猶豫了一下。

陳未轉身就走，心裡默數一、二、三。

“欸，好吧，好吧，別走啊，就一包。”果然攤主急著招呼。

陳未心底一笑，面上裝著無所謂的樣子，假裝從懷裡掏出來一包白象，遞過去。

“不是，是這樣一包啊？不是五小包的一大包？”攤主試探著要掙扎一下。

眼看陳未一變臉，拿著泡麵的手就要往回收，趕忙一伸手搶過了泡麵。

“行，就一包，您都拿走吧。”

陳未蹲下來，一邊規制東西，一邊拿那個出攤的布頭當包袱皮打包。

有意無意之間，拿著蒜臼子，稱讚了一句，“這個顏色的石頭做蒜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