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牙人的心中歡喜，連聲音的聲調都高了兩個度， “小姐，這些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小廝人選，就是不會駕車的，到時買回去找個會駕馬車的人教一教，很快就能上手的。” 林秋兒定下了丫鬟和婆子人選，心情大好之下就誇獎道， “呂牙人是懂得做買賣的，沒有合適條件的人，也要創造出條件來。” 洪全從剛開始呂牙人動小心思，想欺負林秋兒之後，就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這時卻突然出聲道，“呂牙人家中世代都在人市做牙人，他更是從小就被爺爺帶在身邊教導。誰都沒有他了解，皇城人市的門道。” 他這也算是婉轉地給林秋兒解釋，自己為什麼會選擇呂牙人的原因。 就是因為他長在人市，深諳這裡面的門道，所以才找的他。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他今天膨脹到，想欺負自己帶來的客人。 “嗯，長青能找你來，那我自然是信你的。” 林秋兒聽洪全的話，就知道他會特意解釋，也是不想自己過後傳出對他不利的話。 洪全看林秋兒聽出了自己話裡的意思，一直提著的心，也終於算是落到了實地。 又繼續閉上嘴，默不作聲。 林秋兒按照剛才選擇丫鬟和婆子的方式，挑選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少年狗剩。 呂牙人在林秋兒選中了少年後，馬上就開口算賬， “這個要十兩銀子，八五折就是八兩半，加上剛才的二兩半，還有素婆子的二兩介銀，一共十三兩。” “行。身契和官府那邊的備案，需要多少時間？”林秋兒沒有再討價還價，伸手從懷裡掏出了十五兩的銀票，放在了桌子上。 呂牙人看到銀票，眼睛一亮上前拿起，仔細辨認確定銀票是真的，“一個時辰後，能將三人的紅契交給小姐你。” 林秋兒滿意地點了點頭，“長青，你跟著呂牙人跑一趟衙門。” “好的，林姑娘。” 長青應了一聲，走到呂牙人面前，笑眯眯問道，“呂牙人，我們什麼時候走？” “還要稍等，我去取三份契書過來，讓他們三人簽字畫押，然後再去衙門。” 呂牙人說完，就帶著被挑剩下的小廝們，離開了休息廳。 又過了一會兒，他手裡拿著三張契書回來，讓荷花、狗剩和素婆子三人簽字畫押。 這才帶著長青離開了人市，去衙門辦手續去了。 “在這裡乾坐著等也挺無聊的，我們出去人市裡面走走，也能長長見識。” 林秋兒說著站起身來，對洪全說，“洪叔熟悉人市，麻煩你給我們帶帶路。” “自然沒有問題，小姐請。”洪全臉上露出從進了人市後的第一縷笑，伸手示意林秋兒先走。 林秋兒自然也沒跟他客氣，率先走出了休息廳。 林南夜走在林秋兒的左邊，洪全自然而然就站到了她的右邊，剛買的三個下人則和顧家護衛一起，跟在了三人的身後。 他們出了休息廳，就往剛才路上看到拍賣瑕疵品的地方。 林秋兒一路走來，聽到了有人哭天喊地的，有人害怕瑟縮的，也有憤怒反抗再被棍棒交加打一頓的。 可在拍賣瑕疵品的高臺上站著的下人，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是一樣的麻木。 眼睛裡的光，也應熄滅了，彷彿站在這裡的，不過是一具不知何時就會死去的軀體。 只是在這群人中間，也有個不一樣的。 面板黝黑，身高怕是得接近兩米的壯漢，渾身腱子肉，傻兮兮地笑著看高臺下圍觀的人。 看林秋兒站在原地，定定地盯著拍賣臺上的下人，洪全不確定地問道，“小姐是對這上面的下人，感興趣嗎？” “那傻大個是怎麼回事？” “那人啊，生下來就特別能吃，只不過親生父母只不過是鄉下的普通莊稼人家，養不起他，就將他賣給人市。” 洪全滔滔不絕地介紹著這個傻大個， “開始幾年他個子小，一天吃個兩桶飯也就能飽了。 後來隨著年紀越大，現在一天要吃五桶飯。主人家當然不願意養著，就一家買了又賣回人市，可知道情況的人，也沒人想買他。” “他吃得多，那力氣怎麼樣？”林秋兒打量著人，吃這麼多，不能沒點用處吧。 “力氣倒是挺大的。只是在這皇城中，腦子不好，力氣再大也沒什麼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