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眾人和顧家護衛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饒是他們見多識廣,卻也不得不承認,林秋兒這一手確實讓人膽寒。
可怕的不是這火海,也不是那讓人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毒藥。
而是這一環接一環的計謀,簡直算無遺策。
沈嚮明望著熊熊燃燒的江面,嘆了口氣說,“可惜讓那個戴帷帽的跑了。”
林秋兒聞言,轉身丟給沈嚮明一個竹筒,“解藥。他就算沒死,皇城裡如果再碰到,我就讓人通知沈大人。”
沈嚮明接過竹筒,倒出裡面的解藥吞下,然後將解藥遞給其他人。
眾人像是才想起林秋兒是友非敵,懼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慶幸。
林秋兒無所謂地揮了揮手,慢悠悠地往房間走去,嘴裡嘟囔著,
“這江上日出的美景美則美矣,但始終比不上被窩暖洋洋的安逸。”
說完睏倦地打了一個哈欠。
這些不是人的玩意,怎麼就老喜歡找這樣深更半夜的時間出現呢?
害得原本作息規律的她,也被迫過上了夜貓子的生活。
林秋兒離開後,身後的都察院眾人和顧家護衛們,開始收拾起船尾的殘局。
先將死去的殺手屍體丟入江中,又為受傷的同伴療傷。
忙完這一切,才能回房間補了個回籠覺。
而此刻,在甲板下划船的船員們大氣都不敢出,盯著突然出現的人。
雲之鶴在跳入江中前已經吃了解藥,但他很快發現,這解藥竟然無法解林秋兒下的毒。
他的心中大驚,但身上的異樣,迫使他冷靜下來。
雙手抓住船側,悄無聲息地從另一邊翻身上了船,潛入到甲板下。
“繼續划船。如果你們敢洩露我在這裡的訊息,後果自負。”
雲之鶴手持長劍,頭上的帷帽已經不見,露出了一張毫無特點的臉。
但他說出的話中滿滿都是威脅,讓船員們不敢有半絲僥倖。
船員們為了活命,全都拼命地點頭稱是。
雲之鶴命令其中一人去取來一身船員的衣裳,換上後便坐在了角落處。
瞬間絲滑地融入到船員們之中。
而睡得正香的林秋兒並不知道,她以為已經逃走的殺手頭子,此刻正躲在船員之中。
或許是為了儘早擺脫雲之鶴這個凶神,原本預計要到第二天傍晚才能到達吉陽鎮的商船,竟提早了大半天抵達。
船隻靠岸後,船主提前讓人交代住在各個樓層的乘客,讓他們等俞家人下了船再登岸。
有不識相的乘客想要搶先下船,和來通知的人吵了起來。
被三言兩語告知俞家人和二王子的關係後,一下子像被人捏住了脖子的公雞一樣,啞了聲。
林秋兒和顧安清兩人並肩站在二樓走廊。
看俞大老爺一行人,在下人們的簇擁下下了船,又被一群早已候在岸邊的精幹下人迎上了馬車。
等俞家人的馬車離開了,船主才招呼商船上剩下的乘客下船。
林秋兒下船後,站在岸上等季文濱兄妹三人。
見到了人,她掏出說好的五兩銀錠,塞進了季文濱的手裡。
“如果有緣,咱們皇城裡再見。”林秋兒微笑著說。
季文濱捏著手裡的銀錠,心中有對皇城的恐懼,也有對能再遇林秋兒的期待。
他稚嫩的臉上惆悵和期待交織,揮手道,“夫人,我們皇城再見。”
季文淑也揮著自己的小手,奶聲奶氣地說,“見見。”
季文禮身上揹著一個巨大的包袱,動作艱難地對林秋兒拱手道,“夫人,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