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安遠打量的眼神,林秋兒微微一笑,這眼神純粹的打量,跟顧大夫人姑侄兩人的刀人眼神,完全不一樣。 “多謝姑娘救下了安清。” 顧二夫人不管真假,對林秋兒輕輕福了一下身。 只不過她才剛屈膝,就覺得眼前的人影一晃,下一刻一雙手扶住了自己,讓她再也蹲不下去身。 再抬頭一看,是林秋兒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夫人不必客氣。再者你比我年長許多,對我行禮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救了我們顧府少爺的命,給你行個禮而已,又算得了什麼。不謝你,才真是我顧家失禮。”顧二夫人話一說完,坐在正位的顧大夫人,銀牙都快被咬碎了。 這老二家的,話裡話外是在說自己,沒有給這個黃毛丫頭行禮致謝嗎。 自己堂堂將軍府的大夫人,給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野丫頭行禮,也不怕她承受不住這福氣折壽。 “如果真要這麼算起來,那夫人的禮可就要行不完了。”林秋兒開玩笑般地對顧二夫人說道。 “這話怎麼說?”顧二夫人不解反問道。 “在納蘭山脈裡,我只救了顧公子一次。可從臨高到皇城的這一路上,我救他的次數,可就太多了。” 顧二夫人和顧安遠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這次回皇城果然是事出有因,而且還是兇險萬分。 “那......” 顧二夫人話還未說完,就被尤雲柔的嘲笑聲打斷,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過去。 尤雲柔的手瑟縮了一下,臉上卻淺笑著說道,“姑娘就是說笑話,也該有個度,南月國內並無戰事,何來的兇險萬分。” 顧大夫人聞言點了點頭,真是這個道理,自己就是知道這點,才沒像老二家的一樣,被個小姑娘的謊話一說,就給人道謝。 丟人。 顧安遠雖和尤雲柔同在顧將軍府生活多年,可他就是對尤雲柔極看不順眼。 身為尤家嫡出小姐,卻不要臉面住在顧將軍府伺候姑母,還好意思說是和姑母有緣分。 林秋兒瞥了一眼尤雲柔和顧大夫人,猜出兩人的心思,可她就是不看尤雲柔,而是繼續對顧二夫人說, “就是督察院沈大人的手下也死了好幾人呢,要不說出門還是得看看黃曆,不然碰到髒東西,就倒大黴了。” 顧二夫人第一個反應是去看顧大夫人的臉色,果然瞬間黑沉沉的,眼神陰鬱地盯著這邊看。 顧安遠則微張嘴巴,驚歎地看著林秋兒,這真英雄難道說的就是眼前人嗎? “你放肆!” 尤雲柔如何聽不出來,自己被林秋兒說成了髒東西。 長這麼大,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折辱,氣得嘴唇輕顫,眼中含淚,一副委屈可憐的模樣看向顧安清。 只是顧安清此時正和顧安遠說話,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對敵人最大的羞辱,就是無視她。 氣性大點的人,說不定自己就將自己氣到快沒了。 而尤雲柔正是那氣性大的人中之一。 她發現顧安清沒有給自己出頭的意思,其他人更是聊得歡,只自己和姑母沒人理。 一出聲就有些口不擇言,對顧安清說,“表哥,你做為姑母的親兒子,回來了也不知道多問候姑母幾聲,只顧著和別人聊東聊西,實為不孝。” 顧大夫人本來心中不悅,此時尤雲柔開口,她也適時表態,“柔兒所說在理。” 顧二夫人本聽林秋兒聊一路來皇城的事,心中七上八下,雖他們現在安全無事站在正廳,但也知道這一路是危險重重的。 再聽尤雲柔開口就說顧安清不孝,大嫂不說呵斥,居然還贊同。 難道她不知道如果這不孝的名聲傳出府去,對安清的名聲有影響嗎? “尤小姐,小小年紀心思可不要太狠毒了。開口就給人安一個不孝的罪名,你當我們顧府的人,都是蠢笨如豬嗎?” 尤雲柔沒想到顧二夫人會開口,心下害怕,但還嘴硬反駁道,“二夫人不要冤枉我。” “不知道尤小姐是以什麼身份,在這裡指責我?” 顧安清本來對親孃一見面就對林秋兒咄咄逼人,又話裡話外說尤雲柔是他未婚妻的事有意見,此時見她竟然還敢給自己安不孝的罪名,更是惱怒不已。 尤雲柔求救地抓住了顧大夫人的袖子。 顧大夫人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