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青等師妹離開,原本還算溫和的氣勢頓時轉為凜冽,“告訴花家人,既然是比鬥,就要公平,別耍花招。”
他知道師妹在北原暴露身份,全因為花麗出賣,本來回來就想弄死她,但想想還是留給師妹處理。
小丫頭之前還說要在月之宮算賬,可這次回來居然直接下生死戰帖,顯然這次魔眼事發,跟花麗脫不開關係。
花麗平時算計人慣了,因家世和褚六眼的關係,從來沒有人跟她計較,這就有個錯覺,自認智絕天下。殊不知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姚淺都能不講證據,藉著宗門規矩殺她,裴長青更不需要講證據。
既然師妹拿出那麼多靈脈、貝場做賭注,花家也不能收回花顏財產,有多少就要賠多少。他庇護的人,還敢這麼算計,不讓花家大出血一回,真以為他們師徒好欺負!
內殿裡裴長青訓斥姚淺時候,白冰就想召小丫頭過來了,長青也是的,以為師妹是那些皮粗肉厚的師弟嗎?訓哭了怎麼辦?
他完全忽略了,修煉了大日魔神經的姚淺,已經是堪比巫族幼崽的存在,論皮粗血厚下界無可比擬。
姬凌霄沒答應,長青是大師兄,訓斥師妹理所當然,再說這丫頭也太會自作主張了,沒長青壓著,恐怕要被白冰慣到天上去了。
姬凌霄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向來不是一個會教弟子的師傅,既然如此那就把教導的責任交給長青好了,師妹聽師兄的理所當然,首徒如父母。
姚淺在魔眼歷險了一回,回來半點時間都沒耽擱,去宗門接了任務、給花麗下生死戰帖,順便又順毛哄了大師兄一回。
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委屈,可看到師傅端坐上方,平靜無波的神色時,突然心頭莫名湧上了無盡委屈,“師傅!”聲音清脆嬌嫩,卻帶著隱隱的哭意,讓姬凌霄和白冰都愣了。
別看姚淺在兩人面前都是嬌嬌女作風,可她向來都是兩人的開心果,連傷心都沒有,別說哭著來告狀了。
兩人心裡同時浮起了一個念頭,難道是被長青訓哭了?
姚淺快步走到師傅面前,熟稔地跪下、揪住衣襬,“師傅,您給我的道兵都被壞蛋吞了!要不是承靈師兄出手,你就永遠看不到我了!”
姚淺也不是說想讓師傅替自己報仇才告狀的,就是單純地在外面受了委屈,回來跟家長訴苦。當然要是白叔能安慰安慰自己就更好了,最好還有雪孃的抱抱。
姬凌霄默然片刻,“不會。”
姚淺眨了眨眼睛,有些跟不上師傅思路:“什麼?”
姬凌霄耐心的解釋:“有星|河|天|衣庇護,你神魂不會有損傷,頂多轉世重修罷了。”他也就兩個徒兒,能不護著嗎?早把一切都準備好了。
法身受損他不擔心,一道詔書就可以讓徒兒帶著宿慧轉世,最關鍵就是神魂不能有損。淺淺不用擔心了,回了上界再給長青找個能庇護神魂的法寶。
姚淺小嘴微張,星|河|天|衣這麼厲害嗎?要知道師傅給自己的祭煉法,是非常簡單的祭煉法,就是讓自己用月魄之精蘊養天|衣。
一點都不像師傅平時高大上的出手,就天|衣這等級,起碼也要太陰本源蘊養吧?她大部分時候用月魄之精,少數用太陰本源,天|衣就從來沒變化過。
姬凌霄見徒兒傻乎乎的樣子,心中升起了愛憐之情,抬手揉揉她細軟的髮絲,“彆氣了,他吞了白骨天魔就是自尋死路。”
他的道兵哪有那麼好殺?如果只是單純摧毀還好一點,偏偏這血魔腦子不好,居然直接吞噬,連凡人三歲孩子都知道東西不能亂吃。
姚淺撇撇小嘴,“可是師傅給我的道兵不見了。”
姬凌霄溫聲道:“我給你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