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蹤。
還是步崢身上的手機打破了安靜,他反應了一下才掏出手機接起來,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他應了一聲:“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他抬眼看向阮綿,語聲又恢復了一貫的平靜溫和:“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阮綿煩躁的捏了捏鼻樑:“你身子不好,出去昏倒在哪裡都沒人能救你,你那公司如果能離人,最好先別去工作,在我這待幾天。”
步崢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好,我去安排一下,明天休息。”
他把懷裡的小黑輕輕放到桌子上,又彎腰用臉頰蹭了蹭它的毛毛,呢喃著說了聲“乖乖”。
起身時,他控制不住的再度轉頭去看岑雲生,心頭再度湧起壓不下的酸澀感。
他喉間動了動,轉身向外走去。
岑雲生欲言又止,滿臉憂慮。
阮綿向著小黑一抬下巴。
小黑身姿輕盈的跳下地,幾步追上他,順著後背跳上了他的肩頭。
步崢有些驚訝,側過臉來輕喚:“小黑?”
小黑在他的臉上蹭了一下,穩穩的蹲著,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步崢身形有些僵硬的緩緩轉過身來,看向阮綿:“你來接它一下。”
阮綿坐在椅子裡,手裡轉著球,眼皮子都沒抬:“它想跟你去就帶走吧,晚上再帶回家。”
步崢怔了一瞬,偏頭去看小黑。
小黑衝他叫了一聲,很是輕柔,叫得步崢心都軟了。
他也沒再說別的,保持著渾身硬邦邦的姿態馱著小黑出去了。
燕陽羽不知什麼時候又出現在了樓梯口,嘴裡“嘖嘖嘖”:“小黑剛才那一嗓子都夾冒煙了。”
阮綿微微彎了彎唇角:“誰叫步崢吃它這一套。”
岑雲生在阮綿的身邊坐下,雙手託著下巴:“他這個人啊,吃軟不吃硬,肚子裡裝著個迷宮,但就喜歡這些個動物,凡是帶毛喘氣兒的就沒有他不喜歡的。
以前他養過一隻紅隼,整日蹲在他的肩上,走到哪就跟到哪,後來我們守城,守將臨陣脫逃,援軍遲遲不到,糧草也沒了,他那隻鳥幾次向外送信,立過大功。
只可惜當時朝廷傾軋,京中幾位貴人相互博弈,早已將我們那一城人當成了棄子,援軍被堵在了路上,只有一個糧草小隊遮遮掩掩的送到了邊城,卻也遭到了截殺。
那隻鳥在最後一次送信時被人射殺了,它身上帶著致命傷,帶來了糧草小隊的方位訊息,我們才能及時趕過去救下那批糧草,讓將士們和江湖守城人不至於餓著肚子上戰場。
他親手埋葬了那隻鳥,鐵骨錚錚的一個人,偷偷掉了眼淚。
也許會有人說,一隻扁毛畜生,何至於此。
但在那個亂世,一隻扁毛畜生都比京中那些貴人有情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