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陷越深了,可從本心來講,她還不想變成一個徹底的鐵石心腸的女人。
雖然她讓歐陽錦下了不許眾人來打擾她的命令,可沐語和李婉兒若想進入思惠軒卻是沒有人會阻攔的。
當沐語看到她肩膀上的傷的時候,沐雲杉清楚地看見了這丫頭眸子裡除了擔憂,還有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竊喜。
她的心一寒,卻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地垂下了頭。
“小姐,離開我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切個水果竟然能夠將自己的切傷!”
小丫頭擔憂地說著,伸手想要檢視一下沐雲杉的傷勢,卻被沐雲杉一側身躲開了:“無妨,這點兒小傷不礙事,有言兒在死不了的。”
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沐語抿了抿唇,對於沐雲杉竟然會躲開她的觸碰,她心底有些不悅,卻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關切道:“雖然姐姐醫術了得,可小姐你還是要小心,畢竟生病受傷的事能不發生就不發生,否則痛苦的還是你自己不是?”
沐雲杉粉唇勾了勾,淡淡點頭:“語兒說的是。”
說著,她歪頭打量了一下小丫頭,意味不明地說道:“不愧是當了主子的人,氣質和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在雙飛苑過的開心嗎?”
聽出她話語之中的不悅,沐語乾笑兩聲,有些心虛道:“小姐說的什麼話,沐語一日是小姐的奴婢,便終生都是小姐的奴婢,沐語對小姐的心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又說了會兒話,確定了沐雲杉沒有大礙後,沐語便找了個由頭離開了思惠軒。
待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小院兒之中,一直沒有說話的李婉兒這才猶豫著開口道:“姐姐,這丫頭變了。”
看了看沐雲杉的臉色,發現沐雲杉並沒有不悅之色,她繼續道:“我說句話姐姐可能不愛聽的話,我覺得自從承寵後,沐語就已經不是原來的沐語了,她現在變的有些……有些……”
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沐雲杉幽幽一嘆,淡淡替她說出了那說不出口的話:“貪慕虛榮,爭寵獻媚。”
李婉兒一愣,聽出她話語之中的不悅,李婉兒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笑著岔開了話題:“說起來也巧,據說昨晚逍遙王在城中的天上人間喝醉了與人打架,也掛了彩,現在也在府中躺著呢!”
指尖顫了顫,沐雲杉的心瞬間狂跳起來,某種強烈的衝動蠢蠢欲動著想要破土而出。
她水眸眯了眯,聲音有些低沉地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婉兒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生氣,見她盯著自己想要答案,有些小心翼翼地點頭答道:“我也是聽宮人們說的,大家都傳的有板有眼的,我覺得應該不會錯。”
深吸了口氣,沐雲杉說不出此時心中是個什麼感受,只覺得憤怒和擔心兩種感覺同時充斥了她的心,那火熱的煎熬險些將她折磨瘋。
沒了說話的欲、望,她淡淡吩咐李婉兒時刻注意宮中的動向後,便讓李婉兒回去了。
李婉兒走後,沐雲杉頹然地躺在床上,靜靜看著彩色的帷幔發呆起來。
前一天歐陽玥才和她說過那樣的話,第二天楊墨就受傷了,而歐陽玥也掛了彩,這說明了什麼?
沐雲杉很想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可事實擺在眼前,她卻又無法欺騙自己說這只是一個巧合。
歐陽玥……那個男人非要將她身邊的人趕盡殺絕才肯善罷甘休嗎?
楊墨的傷很重,又隔了一宿才被人發現,更加導致了傷勢的惡化。饒是沐言技術高明,又有沐雲杉從御醫那裡騙來的藥,可他一直到了晚上都沒有醒過來。
看著藍衣比劃雙手比劃出來的意思,沐雲杉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他因為傷口感染而發起了高燒,若是今晚退不了燒的話,怕是就凶多吉少了。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