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想個法子,讓陛下能夠重審江尚書的案子。我會和母后證明,江尚書當年的確沒有和梁王謀逆。”
聽到這話,顧九思皺起眉頭:“若太后能證明此事,當初為何不早些證明?”
李雲裳嘆了口氣:“顧大人,這罪有沒有,看的並非能不能證明,而是陛下的心思。”
顧九思聽明白李雲裳的意思,當初江河可能真的並沒有參與梁王的案子,但是先皇一心想要扳倒梁王,自然不會留下任何與梁王相關的人。江河的女兒是梁王的側妃,就算沒有實證,這樣的牽扯,也足夠讓皇帝警惕。
顧九思腦子轉了轉,便明白過來。如今李雲裳來找他,必然是受了太后的指使,而太后如今來找他,看的怕是他顧九思的面子。
顧九思心裡捋清了因果,便放下心來,恭敬詢問道:“那太后的意思,是希望下官做什麼呢?”
“陛下得重審江大人的案子,可是這個由頭不能單獨提出來,得由陛下自己主動提起江大人的案子。陛下提了,來宮中詢問母妃,母妃自會作答。”
顧九思聽明白李雲裳的意思,點了點頭:“下官明白了。”
說著,顧九思躬身道:“下官先謝過公主。”
“不必的,”李雲裳忙道,“本也是應該的。”
聽到這話,顧九思輕笑起來,溫和道:“公主本不用搭理此事,這份恩情公主不必多說,下官明白。”
話說到這份上,李雲裳也不多說,她看了看旁邊等著的人,小聲道:“顧大人明白,那我也不多留了,顧大人慢走。”
顧九思點了點頭,和李雲裳恭恭敬敬行了禮,便轉身離開了去。
這次顧九思不和沈明鬧了,三個人規規矩矩出了宮,李雲裳紅著臉回頭,看了一眼三個人的背影,旁邊侍女看著李雲裳一直沒紅著的臉,笑著道:“公主莫看了,三個都俊得很。”
李雲裳聽到這話,用扇子敲了敲侍女的頭,柔聲道:“滿口荒唐話,也不知慎言。”
侍女笑嘻嘻沒說話,李雲裳卻也不見惱怒,她手裡持著團扇,轉頭瞧向天邊浮雲,抿唇輕輕笑了笑。
顧九思三個人出了宮裡,葉世安便道:“公主方才同你說什麼了?”
“你猜。”顧九思挑了挑眉,卻也不說出來。葉世安皺了皺眉頭,片刻後,他認真道:“九思,你不能對不起玉茹。”
“你可不能瞎說!”顧九思聽到這話,趕緊回頭,滿臉認真解釋道,“我和公主談的都是正事,你可別給我胡說八道,尤其是別在玉茹面前胡說八道!”
“那你方才到底是在說些什麼?”
沈明有些疑惑。顧九思這次不藏了,趕緊將事情原原本本解釋了一番。葉世安明白過來,點頭道:“太后也是有心了。”
“早不有心晚不有心,”顧九思撣了撣衣袖,“我一來東都就想起我舅舅,的確是有心了。不過人嘛,也沒誰就得對誰好,人家願意幫你就是情分,這個情分我記得。”
顧九思同葉世安說著,葉世安放下心來,點了點頭,卻是道:“那你可想好了法子?”
顧九思沒說話,他想了想道:“且不急,我去具體看看什麼個情況吧。”
三人一行回了顧府,叶韻正帶著人刷牆,柳玉茹在屋裡,看著從望都寄過來的賬目。
柳玉茹拿著算盤,啪啪盤算著什麼,顧九思進了屋,聽著算盤聲,高興道:“我家柳老闆又在算些什麼啦?”
“今年望都冬小麥產量好,望都的糧價怕是要降,我打算收一批糧,往滄州和東都這邊送過來。”
柳玉茹說著,低著頭道:“還有花容,如今我去問了,在東都貴族圈裡賣得不錯,我打算將花容總店搬遷到東都來,今天我去看好了鋪面,交了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