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再一跺腳就想躲開要殺自己的銀針們時,大腦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彷彿萬千螞蟻忽然在噬咬自己的腦漿般,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腿腳一個踉蹌,就要栽身倒地被數根泛著紅色熒光的銀針取走小命時。戴明幾乎是下意識的雙手飛快的掐了一個古怪玄決,急念:“換身術!”
戴明的身影居然憑空消失不見!他剛身處之地,一截被銀針穿成蜂窩的枝椏“砰”的一聲落地,銀針再餘力不減的全根沒入十數丈外的峽谷壁石內,創造出了數十個排列整齊的小指大小的黑洞出來。
而戴明擲出的短劍則被馬臉中年男子突然出手射出短劍擊成兩截,掉落在地,劍身變成普通的銀色,劍身上的青色熒光大失。
“那人居然還隱藏著精神方面的干擾玄術,留在這關鍵時刻趁機忽然襲擊於我,若不是我早就在這裡下了‘換身術’的標記,就真的要栽在這裡了!”戴明又看向被銀針破壞的黑洞,臉色變的更壞。
“萬穎她到底死去哪了?她在的話也好幫我制約住另一個陰險之輩。”
戴明勉強維持‘隱匿術’隱匿在生長在峽谷石壁上的一顆十數丈高的大樹上的枝葉後,微微喘著粗氣,心念至此,忽然胸口劇烈起伏,他強忍著腦中的餘痛和丹田內傳出的劇烈痛楚,嚥下了剛湧至喉嚨的鮮血,臉色更是瞬間白的沒有絲毫血色,顯然戴明剛施展的‘換身術’快要耗盡了丹田內的玄氣,再加上施展‘換身術’所進行的空間傳送更是加劇了傷勢。
施展‘換身術’不僅要事先在所替換的空間位置上的某物附上玄氣所做好‘換身術’獨有的標記。此標記一般只要有初玄境四修為的玄修用玄識掃視一番,就能輕易找出標記之處,加以毀壞。
但戴明在銀髮中年男子面前從未施展過‘換身術’,料定他不會用玄識過多的掃視四周,並且初玄境四大多隻能把玄識離體四五丈遠左右。而‘換身術’的施展範圍足有十數丈之遠。
不但施展起來要耗費大量的玄氣,並且戴明在修習此術時還發現此術有一個詭異的限制。十二個時辰內只能施展兩次。不管擁有多麼充足的玄氣,在十二個時辰內施展第三次都會詭異的失敗。
此術有諸多限制,但在關鍵時刻還是能救自己一條小命的,所以當初在一個家族子弟中密謀而得此術時,戴明便立刻日夜不停的修習此術。更是演練無數次該如何徹底發揮此術的功效。
另一個宇宙。天,又黑了。
喪屍們或許都在睡覺。打擾他們睡覺真的好嗎?
我是要來殺他們的,怎麼會在乎他們好不好?也是啊。我要來殺三千個喪屍。
龐大的紐約城高樓林立。不過,往昔的繁華與喧囂已被死寂代充。我忽然有些傷感了。寬闊的大街上居然有個金髮小孩喪屍散著步。
他生前都做了什麼?
“嗚嗚……”
喪屍們在睡覺。我轉眼看了看百米外的地下通道。那裡簇擁著上百喪屍。我的眼,漸漸能看透物質了。這或許,是修煉‘藤化決’的成果吧。
我笑了笑。
黑乎乎的天,下著小雨。到處是黑沉沉一片。那個金髮小男孩喪屍猙獰著臉向我撲來……似乎在放肆最後一絲生命,或許是為了解脫……
“砰!”
我舉起狙擊槍對準了他的額頭。剛才還站著,甚至跑動的喪屍,現在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經過這兩個月來的血腥。我深覺生命是如此脆弱,無常。我的力量,連我自己的生命都不能保護。
啊。我又陷入悲觀中了。
我抬頭迎著雨水,伸手撫在街旁不發光的冰冷的路燈上。
去殺喪屍吧。我需要得到力量,超脫這個世界,去到有人的世界中去。我已不能忍受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