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隔數米開外引動了紫闕劍的抖動,劍花彷彿絢爛的紫曇一樣盛開,又如曇花一般迅速凋謝,當紫闕劍重新回到風絕羽的手中時,孫長青已經斷絕了生機。
“無能。”
同樣絕望的寧瑤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埋怨著孫長青的無能,同時也為自己的宿命而感到悲哀,甚至對風絕羽的仇達到了無邊無際的感覺,她睜開眼睛,試圖從黑暗中尋找到仇人的面孔,將那張臉牢牢銘刻的記憶深處,但始終看到的還是一片黑暗,仇恨充斥著內心,寧瑤的嗓音變得沙啞而嘶厲:“風絕羽,你不得好死。”
“不勞閣下關心。”風絕羽面無表情,對於他來說,再大的仇恨莫過於一劍,他不是那些只會逞口舌之利的人,多說只能節外生枝,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的劍鋒穿透了寧瑤的小腹,充沛的靈法神力化成漩渦似的暗勁風暴將寧瑤以丹田為核心的臟器盡數絞成殘渣。
生機斷絕的最後一刻,寧瑤流露出的非是絕望和憤恨,而是深深的驚駭,她不懂,擁有這樣年紀的風絕羽為何懷揣著一顆果決的殺手,要知道,孫長春和金幽然離著自己並不遠,哪怕風絕羽因為自己剛剛的破口大罵多還一句嘴,結果也將會變得截然不同。
然而風絕羽沒有給她機會,一點機會都沒給……
“你……夠狠……”寧瑤面無人色的說完,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當中。
風絕羽飛快的抽出了插在寧瑤體內的紫闕青鋒,冷酷無情的低喃道:“你覺得我會犯下那種愚蠢的錯誤嗎?對不起,你錯了。”
話音落下,風絕羽用劍鋒挑開寧瑤的屍體,將一面外沿鏤鑲金縷銀花的鏡子拔了出來。
剛才寧瑤蓄意挪動身子的時候,風絕羽注意到她的動作,似在隱藏著什麼東西,沒想到是一面鏡子,不過這個時候風絕羽沒有心思去看這面鏡子到底有什麼用處,只是感覺到有著一股極為特殊的靈法神力從其中流現出來,頗感奇異的將鏡子收起,連忙施展縮地術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兩股強勁的氣息自長春谷內中心的茅屋中急掠而來,這二人的氣息出奇的強橫,其中便有孫長春一個,另外的老者長髮披肩,將半邊臉都遮掩住,看不清樣貌如何,卻在發隙中看到絲絲縷縷的金色膚色,此人的身手矯健敏捷,猶如靈猿在空中奔行,雙拳半握半松,手背屢有青筋迸現,顯然是手上的勁道極強,套用風絕羽的一句話,此廝深黯外練功夫。
可說到此人修境,風絕羽卻是半點不敢小瞧,那金漆一般的膚色是許多金系靈法神力修者所有,將肉身煉的如鋼似鐵,拿個金鋼鑽都未必可以鑽透,看來應該就是金幽然了。
不過金幽然的速度未必就比孫長春高明多少,二人一前一後,看似飛快馳來卻是始終拉開一段距離,孫長春在先、金幽然在後。
剛剛他一劍雙殺寧瑤、孫長青引起的動靜著實不小,又先後給二人補上一劍,拔出了一面鏡子,過程浪費了數息時間,而對於達到凌虛七重巔峰乃至於傳聞中有著神道入塵境的金幽然,這麼丁點的時間卻是足夠他們趕到現場了。
孫長春也是聽到聲音才覺不妙,飛快的趕到寧瑤的屋中時,卻已看見了被破壞的茅舍,離著不遠,一股腥濃的血腥氣味撲鼻而至,孫長春心道一聲不好,腦子嗡嗡作響,等他的目光掃過廢墟般木屑堆時,登時便是看見自己的雙胞的親弟已然倒在血泊中,胸口一個滲人的血洞觸目驚心,好似斷絕了彼此間的血脈聯絡。
“二弟。”
孫長春發出一聲淒厲的悲呼,不顧一切的衝向了血泊,路過寧瑤的屍體時,猶如看到惱人的絆腳石一腳將其無情的踢出,轉而將孫長青抱在了懷裡。
風絕羽回頭一顧,心中替寧瑤不值,他們之間利益大於情份,哪怕是男女之情,在孫家兄弟的眼裡也會變得無法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