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大人是府上的常客,他精通兵法,而且極具實戰經驗,知道榮兒對兵書的酷愛,每次來都會指點一二,而且時常會講抗倭的故事。榮兒饒有興趣的沉浸於研讀兵法的奧妙之中……
張大人心裡其實很清楚,自己已經病入膏肓,時日不多了,他不敢多休息,現在是變革的關鍵時期,那些反對變革的人正伺機而動,絕不能給他們一點兒喘息的機會。
他常常深夜起來,偷偷的溜到書房,批閱著成堆的奏摺,擬定著變革方案。而在表面上張大人還是裝出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他不忍心讓家人擔心。
入夜,寒風刺骨,心意猶寒。今日聽說,葉老爺一家已經離京回鄉,榮兒心裡又掀起了小小的波瀾。
那個叫葉長風的人終究是離她遠去了,走得悄無聲息。輕輕的嘆了口氣,她自語道:“也許是此生無緣!只能擦肩而過!”
起身下了床,心緒萬千的走在莫大的院子裡,心裡莫名的失落。
習慣的走向書房,忽聽噹啷一聲,有東西摔碎的聲音。榮兒推開書房的門大驚。
看到張大人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地上濺滿了墨汁,一方硯臺摔得四零八落。
榮兒疾步走上前叫道:“爹!您這是怎麼了?”張大人依然是沒有迴音。
她大喊一聲:“來人!”餘管家恰巧經過,聽到聲音匆匆趕到,看此情景速吩咐下人去請太醫。
張夫人也隨後趕到,看到張大人不禁大聲哭泣道:“你怎麼這樣不聽話,難道你要扔下我們不管嗎?”哭著哭著昏死了過去,下人將她攙了下去。
少時,太醫來到,待診脈之後長嘆一聲說道:“張大人的痔症已非一日之寒,又不能專心調養,現已病入膏肓,阻塞嚴重,恐怕已不久於人世!”
榮兒一驚心想:“昨日張大人還精神煥發,為何今日就如此了,難道說……”
她忽然明白了,人終究是不能改變歷史的,雖然她細心的照顧張大人,可是看樣子張大人仍然沒有好好休息,不然此刻也不會在書房當中。看來他放不下的東西太多了!
榮兒黯然神傷!她轉身對餘管家說道:“請您趕快派人通知我的幾個哥哥們,讓他們儘快趕回,晚了恐怕難以相見!”餘管家轉身出去了。
“清荷!過來!”張大人睜開眼睛,聲音微弱,沒有半點氣力。
榮兒趕緊上前握住張大人的手道:“爹,您有什麼話要說嗎?”
張大人頓了頓似乎在積聚著身體的力量,片刻他輕聲說道:“其實我早就發現你並不是清荷!”
聽到此話,榮兒著實有些吃驚,她的身份從未有任何人懷疑過,怎麼可能?難道這張大人不同常人!
“可是……可是您是怎樣知道的呢?”榮兒很奇怪,通常這樣的事情即使告訴別人,別人也不會相信,他怎會知道?
“嗯,咳咳……”一陣咳嗽聲過後張大人緩緩說道:“是有一晚,清荷託夢於我的,在夢裡,清荷告訴了我她所有的遭遇,起初我也只當是一場夢,可是你的習性與清荷的反差太大,而且對府裡的事情也極為生疏,所以我才斷定那是真的!”
原來清荷投胎之前已經把所有的事情託夢告訴了自己最疼愛自己的爹爹。
“您怎麼不揭穿我呢?”既然知道真相也並非一日了,為何還要還要替她隱瞞?還要派人去救她?
“因為我早已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女兒!比起清荷,你更細心更孝順,我怕揭穿了,你會離開張府!你要原諒我的私心!”張大人微微一笑,緊緊握住榮兒的手。
“爹!”這聲爹叫得不在再生疏是發自真心,沒有任何的勉強,榮兒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眼淚奪眶而出。
“孩子,別哭,這一天我是早預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