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看著不遠處地面之上,那幅散發著金色神光、大約方圓半里的陣法圖,尷尬一笑。
接著,她右手一揮,一抹神力猶如狂風般呼嘯而出,颳起塵土飛揚,將整個陣法圖掩蓋在塵土之中。
雖然神光確實是黯淡了一些,但在這暗黃色的土地之上依然很明顯。
孤夜此刻也無奈地笑了笑,隨後催動魔氣,開始為這個明目張膽的陷阱製造一些掩護。
試想一下,若虞淵族大軍襲來,眼看著地面之上隱隱散發出的神光,又有誰會毫不在意,踏入這陣法之中呢?
當然,確實也會有少數沒有腦子的人,孚貅便是其中一個。
所以,為了讓這個陣法發揮他應有的作用,孤夜就必須為其製造一些掩護,令敵人無法發現其中的危險才行。
提及掩護,大部分人都會與女魃一樣,想方設法用一些不影響陣法的東西,將陣法圖掩蓋起來。
可這陣法可是用三神器之力施布而成,其中蘊含的神光,又豈是凡物可以徹底掩蓋。
因此,孤夜另闢蹊徑,想到了另一種掩護此陣的辦法。
在之後的一個時辰裡,孤夜耗費了八成魔氣,在女魃的陣法旁,佈下了大大小小數十道陣法,並留下了一處通道。
而這唯一的通道,便是神光陣法的所在。
女魃有些疑惑,指著數十道紫黑色陣法中,唯一干淨的道路,問道:“你這不是更明顯?彷彿就是在對敵人說:‘快來這裡!這裡有陷阱!’”
“要不,咱們打個賭?”
孤夜深吸了一口氣,看上去十分疲憊。
但他依舊微微一笑,對女魃說道:“我賭若虞淵大軍真的來此,他們定會從這裡經過!”
“賭就賭!”
女魃十分不屑,撇了撇嘴,“除非對方是傻子,否則絕對不可能!”
“若對方是傻子,算你贏。”
孤夜十分自信,彷彿能夠預見未來一般,這倒令女魃有些疑惑。
可女魃也曾率領千軍萬馬上陣殺敵,她絕不相信有人會中如此簡單的計謀。
“好!這可是你說的!賭注是什麼?”
女魃來了興致,雖然是在發問,但也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能從孤夜那裡得到什麼好東西。
孤夜起初就是隨口一說,倒也沒有想什麼賭注。
但被女魃這麼一問,他便開始思索起來。
女魃久居荒界,似乎並無什麼奇珍異寶。
若要說最珍貴的,恐怕就是她手中的帝江之骨了。
可是,帝江之骨是女魃唯一的兵器,孤夜並不想奪其所愛。
思慮許久之後,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賭注,便開口說道:“若我贏了,這一戰之後,你要帶著你的邪神部落回人界,與我魔族為伍,如何?”
女魃微微一愣,彷彿沒有聽清孤夜說的話,遲遲沒有回應。
她並非沒有聽清孤夜所說的賭注,而是沒有想到,七萬年過去了,第一個邀請她返回人界的竟會是魔族的魔尊。
儘管先前在面對虞淵族入侵時,太昊也曾提議,讓女魃帶著邪神部落之人返回人界暫避。
但她明白,這只是太昊的權宜之計。
因為自從那日之後,太昊便從未再提及讓她返回人界之事。
將女魃放逐荒界雖是應龍的主意,但三皇也在此事之後,向三界宣佈了這一決定。
作為天皇伏羲之子,無論過去多少年,太昊都不會違背自己父親的決定。
當然,女魃並非愚鈍之人,自然知曉孤夜在盤算著什麼。
若是能夠有她這樣的上古之神庇護,魔族在人界自當安枕無憂,便不用擔心人族、妖族甚至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