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說的好!像我這等厚顏無恥、恩將仇報的女人,怎麼配的上他?怎麼值得他去喜歡?也怪不得現今變得一文不值,被這千刀萬剮的惡人纏上,賤的如牲口一般。”
想到這裡,慘笑道:“是啊,我今日結下苦果,純屬自作自受,與你們全無半點干係。”
“少廢話。”
賈海子忽然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將一張俏臉扼得通紅:“你找他到底幹什麼?是不是把傀蜮谷的事通通告訴他了?”
婉兒被她掐著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幾乎快要窒息。
“最好沒有。”賈海子這才鬆開她,語氣稍緩:“你千萬要放聰明點,不要懷抱什麼亂七八糟、不切實際的幻想。也不要以為你的舊情人寬容大度,真的可以不計前嫌,以德報怨,重新接納與你。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你把他賣了,還會幫著你數錢的魏不二了!”
婉兒的脖子被他掐的生痛,大口喘著粗氣,心中恨他恨到極致。暗道,魏不二就是再怎麼變,也要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罷?
嘴上卻哼了一聲:“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也沒有指望他。”
賈海子道:“舉凡修士,從開門境的小爬蟲,到了通靈境登堂入室,總免不了一番膨脹自大。開門境若是有未曾了卻的心障,一定要在剛入通靈境的時候了結,否則心念不暢達,多半要影響往後修行。像魏不二這般原本就不省心的,更是要狂妄地吞天吃地。你看今日在酒樓,他瞧咱倆的眼神,其中殺機再明顯不過。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瞧得出來罷?”
“我敢打賭,他已經猜到了傀蜮谷的真相,也猜到你我曾設計謀害他的性命。這便是他此時的心障!如果我是他,絕不可能輕易饒過,非要取了咱們兩個的性命方可罷休。”
“所以,我想他大概早就在琢磨滅口一事,只不過先前在酒樓上已洩露殺機,身旁還有木晚楓、蔣英和尤三字三位目擊者。如果你我不明不白的死掉,任誰也會懷疑到他身上,但此事絕不會就此罷了……”
婉兒聽了,心頭忽然猛地一震:“是了!我說他怎麼會將我拒絕的如此乾脆,難不成真的如賈海子所說的一般,只是擔心事情暴露,才強忍住了殺意?”
她回思不二與自己對話的過程,越想越覺得賈海子分析的大有可能。
但尋思半晌,卻本能地非常篤定地覺得,若是魏不二真的隱瞞了殺意,那絕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在心中稍作思量,便想試圖打消他的猜忌:
“魏不二現在是通靈境修士,犯不著和你我這等開門境的底層修士較勁罷?”
“你是不是在裝傻?”賈海子有點哭笑不得:“你在修士界也待了不少年頭,怎麼還這般天真?這麼說罷,我們與他既然結下了生死之仇,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干係。如果他不殺你我,你我也一定要殺了他,否則誰都寢食難安,更不要提大道修行,你明白麼?”
婉兒聽得一愣,半晌才道:“他既然要殺你,你怎麼還要回來?”
賈海子氣道:“你今天是不是被魏不二嚇傻了?這次臨走前,你也看見了,師傅在我身上附了跟蹤秘術,倘若他殺了我,師傅立時便能知曉,他敢動手麼?我賈海子什麼時候怕過魏不二了?”
婉兒奇道:“那你今日出去幹什麼?”
賈海子冷笑道:“我豈會有你這樣的厚臉皮,被人壓到地上好生羞辱,還可以坦然坐在一起吃飯,還能半夜去給他暖床。”
“你,”婉兒伸手指著他,氣得手抖,臉色愈白:“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
“你敢做,就不敢我說麼?罷了!”賈海子擺了擺手:“我懶得跟你計較。生死利害,我已經給你講明白,咱們兩個早已是一條繩上的兩個螞蚱,魏不二虎視眈眈,他要真的豁出去了想動手,我們一個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