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銘心的情境中,她漸漸開始變傻,越來越傻。
每天想的,唸的,等的,都是那個人。
連自己的大道都要不管不顧,連不共戴天的異族仇敵的身份都不在乎。
“哎,我的傻姑娘……”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開始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按照方才夢境中顯示的畫面,何靈心的暗手已經交到藏劍一手中,魏不二的命運似乎也變得前途未卜。
眼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勸說魏不二放棄與藏劍一比試,何靈心的暗手自然也就無從發力。
但對於秀秀而言,這樣簡單的事情如今似乎也很難辦到了。
第一,她不想再見到魏不二。或者說,她不想再以鍾秀秀的身份去見魏不二。
她害怕自己忍不住說出什麼——表明心意,或者是道出真相。
這是要自取其辱啊。
秀秀知道,魏不二的心從來都不在自己這裡。
第二,怎麼勸說魏不二?說什麼?
總不能告訴他,關於他的事情,她通通可以夢到——有人要害你了,魏大傻!
說謊,或者找個別的藉口,不是不可以,但在他面前,她的聰明勁兒全丟啦。根本想不到半個靠譜的藉口。
“到底該怎麼辦呢?”
她低頭看地,喃喃自語著。
忽然向靈獸袋中注了一道法力,白芒一閃時候之後,醜猴出現在她身旁。
“二傻,”她轉目向醜猴瞧去,“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醜猴呲牙,嘰裡咕嚕說了幾句,拉著秀秀的袖子直往月林宗的方向去——顯然,它不想讓她去管魏不二的事情。
秀秀跟著它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拉著醜猴,堅定地向雲隱宗的方向行去。
有時候,人們需要別人的建議,並不是真的期待從建議中得到什麼。
而是在做出選擇的一剎那,才能知道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
醜猴呲牙咧嘴抗議無效,只好一蹦一跳地跟在主人身後。
滿懷怨念、喋喋不休地叨叨著。
一人一猴漸漸遠去。
……
到了雲隱宗院外,秀秀才想起自己還沒有想好怎麼告訴魏不二。
“我才不要見你。”她自言自語到。
看了看眼前無比熟悉的院落,猶豫了半晌,從袖中拿出筆和一疊絹紙,貼在院外的牆壁上,思考了不知多久,在腦海中否決了許多底稿,才提筆寫了一句。
反反覆覆讀了幾遍,大為不滿地搖了搖頭,但又沒有更好地表達,只得收起絹紙。
舉頭四望,見再無旁人。
下一瞬,往絹紙內注了一道法力,絹紙化作一隻紙鶴,越過牆頭悠悠飛向院中,又飛向不二門口,徑直鑽了進去。
她望著紙鶴消失的牆頭,長長出了一口氣。
又對著溼漉漉的牆壁發了一會兒呆。
才轉身,帶著醜猴往回返。
醜猴一邊手指著雲隱宗院內,一邊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彷彿在例數某人的“罪狀”。
“也許你是對的,”秀秀嘆道,“但我已經戒不掉了啊。”
走了約莫十餘丈,忽然聽到身後有萬般熟悉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秀秀!”
“是你麼?”
她心頭狂跳,強忍住轉身的慾望,躲入一側巷口,旋即將醜猴收回儲物袋。
一邊走,一邊渾身都在隱隱的暗芒中顫動著,容貌以肉眼可見地速度扭曲著。
很快,整個人模樣大變,成了另外一個女子,不慌不忙地在巷子裡漫著步——這是六耳獼猴帶來的神通【幻身術】,在民間流傳的故事裡,六耳獼猴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