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喝多了,是助手小林送我回公寓的……”耿墨池也怔了怔,忽然象想起了什麼似的張大了嘴,啞口無言。
“說啊,怎麼不說了?”
“我想你是誤會了……”他還想辯解。
“夠了!別跟我噁心了,你的那些髒事爛事我不想聽!”我渾身發抖,指著他的鼻子吼,“消失!你馬上給我消失!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耿墨池,我們完了,你沒贏,我也沒輸,你在玩我,我也玩了你,我們誰也沒戰勝誰……”
“你……你這個……”
耿墨池臉如死灰,猛地跳起來想撲過來抓我。
我忙躲開,繼續說:“我什麼呢,我這個蕩婦是吧,沒錯,我就是蕩婦,我十四歲就跟男人上了床,不是蕩婦是什麼,你看走了眼是嗎?活該!”
耿墨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下巴無法控制地在抖,我幾乎可以聽到他牙齒咯咯的撞擊聲,他可憐地喘息著,血紅的眼睛恐怖地瞪著我,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但是他站著沒動,並沒真的撲過來,只是用手死死地捂住胸口,好象裡面有什麼東西戳著他的心一樣,表情很痛苦,這正是我要的效果,他讓我嚐盡了那麼多的痛苦,現在是統統還給他的時候了。
“你不是很想知道那個孩子是誰的嗎?”酒精讓我完全喪失了理智,我象個瘋子似的指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那孩子是你的,是你的!我本來想生下這個孩子,那天我去公寓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我懷了你的孩子,誰知道一進臥室就看到你跟那死丫頭睡在一起,我還有什麼理由給你生孩子!當天下午我就去了醫院,你知道手術後醫生怎麼跟我說嗎,他說孩子都快成形了,是個男孩,多可惜啊……”
耿墨池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色白得駭人,他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站在那搖搖晃晃象一棵就要被連根拔起的枯老的樹。我殘忍地笑著,全然不顧他的痛苦,瘋得更加忘乎所以,我用我所知道的最惡毒的語言辱罵他,詛咒他……可是他的狀況好象不對,搖晃得更厲害了,像個瀕臨死亡的可憐的溺水者絕望地朝我伸著手,“快,快叫救護……”話還沒說完,他就一頭栽倒在地上,痛苦地綣成了一團。
在等待救護車的那漫長的幾分鐘裡,他靜靜的躺在我的懷裡,那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突然是那麼的寧靜安詳。我哭著喊著,親吻他的臉,卻感覺不到他的心跳,彷彿他真的離我越來越遠。這一刻我才知道,我殺了他!
可是墨池啊,我是愛你的呀,哪怕你的背叛讓我痛徹心肺,我也從不懷疑對你的愛!知道嗎,若不是你毀掉我對整個世界的信任和夢想,我又怎麼會對你下此毒手?是你讓我變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可憐蟲,誰都可以踐踏的可憐蟲!如果我殺了你,其實也是殺了我自己,我會死得比你更徹底,墨池……
救護車來了,他被擔架抬著推進車內,一路呼嘯著送進了醫院。在搶救室外,我已經沒有力氣哭了,像個等待執行的死刑犯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望著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兩眼發直,沒了思想,沒了知覺,除了呼吸,什麼都沒了。
他的助手小林得到訊息後第一時間趕來了,我像具殭屍似的瞪著天花板沒看她。她也明顯的厭惡我,坐在我對面很不客氣瞪視我。
“你對他做了什麼?”她忽然問。
我別過臉,還是不看她。
“你知不知道他有很嚴重的心臟病,一直就靠藥物維持,他是不能受刺激的!”
“心臟病?”
“你才知道嗎?是先天的心臟病,虧你還跟了他那麼久!好笑!”那個小妖精居然嘲笑起我來了,我想還擊,但我理虧,只得任她放肆。
“他活不了多久的,頂多還有三五年,只是三五年而已,你為什麼一定要跟他過不去呢?他多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