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說,他巴不得耿墨池遠走高飛呢,最好上月球,只要還在地球,他就不會放鬆警惕。
“不過,好多天沒聽到他彈琴了,還真有點不習慣。”祁樹禮緊接著發表感慨。
我嘲笑道:“是嗎?他不見了,你挺想他的吧。”
“有點,我這個鄰居其實人還是不錯的,跟他住對面還能免費欣賞音樂,要不是因為你,我說不定已經跟他煮酒論英雄了。”
“最好還來個桃園結義。”
“不排除這種可能。”
“我真是小看了你,心胸寬廣如大海。”
“你本來就小看了我,我的心裡全是你。”
他這麼說著,目光又被那張照片吸引過去了,神情專注,含情脈脈,臉上透著無限留戀,我聽得他說:“你小心,改天我說不定把這照片偷走。”
“你的偷得了我的人,偷不了我的心。”
“偷人?”他反問。
我一個激凌,意識到又說錯話了。
他卻在呵呵地笑,目光始終沒離開那張照片,端詳著,忽然念起來:“昔日心中的一個人,正如現在的你,輕輕的轉身,只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會作詩?老天,他會設計房子,還能作詩,真是讓我受驚不小,這個男人還真是非人類!
“你這詩念得不錯啊。”我由衷地讚歎。
“是詩中的人不錯。”
“我都有點崇拜你了。”
“是嗎?”
“是啊,如果不是因為耿墨池,我早就跟你煮酒論英雄了,甚至也來個桃園結義拜把子……”
祁樹禮的目光暗淡下來,愣愣地看著我,不再說話,想必心裡也在感慨,如果沒有耿墨池,他或許已經得手了……可是人生本就埋伏了很多個“如果”,你想要去掉都不可能,如果當年沒有嫁給祁樹傑,就沒有後來的是是非非;如果祁樹傑沒有尋死,我就不會認識耿墨池;如果沒有認識耿墨池,我還有今天的傷痕累累嗎?祁樹禮當然也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他顯得很無奈,縱然他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頂多偷走牆上照片,如此而已。
他一聲不吭地離開莫愁居,走時還在留戀地張望牆上的照片。
“你不會真想偷走吧?”
“是有這個想法。”
我當下決定過兩天就摘下來掛臥室去,看你還偷不偷得著。因為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我很早就睡了,半夜的時候,被一陣電話聲吵醒,我抓起電話還沒“喂”出聲,電話那邊就先說話了:“是我,你還沒睡嗎?”
“耿墨池!”我尖叫。
“別這麼大聲,你不怕吵著別人嗎?”他不緊不慢地說。
“你……你上哪去了,你……”我又氣又急,這邊為他都翻了天,他卻是一點事都沒有,我語無倫次地說:“你太過份了吧,你簡直……”
“別的話少說,你到我這來一趟,我們見一面。”
“你……在哪?”
“落日山莊。”
『89』第十五章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一)
第二天我坐了兩個多小時汽車才趕到落日山莊。我真是服了這個男人,他做事總是要別人隨著他的意志轉移,婚禮上逃之夭夭,所有的人都為他的生死懸著一顆心,他倒好,自個躲起來了,好象別人為他牽腸掛肚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沒辦法,我不去怎麼辦?萬一是最後一面呢?
落日山莊感覺又蒼老了許多,牆上的青苔蔓延到了屋頂,這房子是真的年代久遠了,正如我的愛情,也年代久遠了,怕是再也難起死回生。
一進門就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妙齡女子,一身紅衣很是打眼,烏黑的頭髮垂至胸前,膚白如脂,一雙大眼睛顧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