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賀魯,直直盯著她,帶著淺笑,用眼神不斷地表達著他的情誼。
衛子君望著他擠眉弄眼的模樣,扭臉忍笑,想不到他居然學會了調情還真是長進。
衛子君忍住了想笑的衝動,慢慢轉臉,剛好看到賀魯適時地向她眨了下單眼,衛子君手一抖,茶水淋上了雪白的衣襬。
這白衫,是賀魯一大早差點敲爛人家的鋪子才買到的,知道她愛乾淨,他一口氣買下了十幾件。衛子君氣得直笑,“你想讓我住在這裡多久?我可是想一日內把吐蕃軍趕出去。”
她只是希望,快點把吐蕃軍趕出去。
她輕輕拭了拭衣襟上的水漬,抬起頭望向眾將,“各位將軍。這兩日,吐蕃軍必然會籌謀破城之計,我們亦不能有片刻疏怠,要時刻做好應敵準備,援軍會在四日後到達,屆時,會有一場大戰了。”
眾將都紛紛議論起戰況,嗡響一片。
整個廳內只有兩個人沉默不語,一個是阿史那賀魯,他出神地望著衛子君酡紅的雙頰,滿眼的愛戀沒有一絲保留的流露出來,令衛子君無法去直視他的眼。
另一個是坐在他下首的阿史那步真,他翹起一邊嘴角直盯著衛子君,幽藍的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似乎有一種壓抑的情感流動其中,只是,那情感複雜得令人難辨,是仇恨?怨毒?抑或是渴望?不論是哪一種,都令衛子君感到一絲寒意。
救援的二十萬大軍很快到了。可是他們並沒有遇到吐蕃來攻城。這一切,似乎不可思議,然而卻又在衛子君的意料之中。
議事廳內的氣氛緊張異常,衛子君焦急地等待探馬的訊息,但她的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只是她還需要證實。
她靠著寬大的座椅,有些疲累,痠痛的身體昭示著她在承受風寒的折磨。只是,她沒有說,她不喜歡吃藥,也不喜歡有人擔心,她挺一挺就會好的
“報——”直到那一聲通報響起,衛子君倏地抬頭。
“可汗——祿東贊率領二十萬大軍路上蔥嶺蕙1奔于闐而去了。嚴寒的冬季,西突厥的探馬依舊跑出滿頭大汗。
果真,如此,祿東讚的確很難對付,若不是她顧忌到了這點,率先送信給了阿史那弭射,只怕于闐要瞬間淪陷了。
“吐蕃的糧草可曾探到?”她接著問道。
“回可汗,糧草全部在貢松貢贊手中,由二十萬大軍守護。祿東讚的確是只老狐狸,衛尋君心中罵了一句。
“即刻整軍待發。”衛子君掃向眾臣,“胡祿居闕啜一一”
“臣在。”胡祿居闕啜站了出來。
“命你率領此處原駐軍留守疏勒,我若離開疏勒,貢松貢贊必會來攻城。無論遇到任何情況只准守城,不得出戰,拖住他們,等我收拾了那個祿東贊,再回來收拾貢松貢贊。”衛子君眸中一片清冷,“哦,還有,記住看緊那個疏勒王。”
“是.臣領命。”
看著她輕鬆的運籌帷幄,聽著她宛若一切盡在掌中的語氣,眾將覺得,她似乎是永遠也戰不敗的。
“方固——”衛子君轉向那個已經由參軍成長起來的大眼將軍。
“末將在。”
“你即刻蒐集城中所有所有男子的寬大白衣;越多越好;今日晌午必聚集此處;隨軍攜帶。”
“是。”
“阿史那賀魯,與阿史那步真,整君待發,我們將在末時率領二十萬大軍前往于闐。”說罷她站起身來。就在起身的一剎那,她突然一陣眩暈,急忙撐住書案。眼前迅速轉暗,明媚的清晨轉眼變成了昏暗的黑夜,腦中轟隆隆一聲響過,胃部劇烈的翻攪。
“風——”賀魯完全忘記了場合的撲了上去,扶住她,“你怎麼了,啊?”他看向她緊閉的雙目,酡紅的雙頰,失態地向方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