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封玄奕,他往裡走去,只看到地上的草被踩得雜亂,顯示這裡曾經發生過爭執,而這地上,還有人躺過的痕跡,封玄奕頓時臉繃了起來,脊背開始發涼,她被人壓在這裡……
誤會了!其實這是傅凌天太痛苦,在地上打滾所至。封玄奕聯想到她當時凌亂的頭髮,微皺的衣衫,還有驚恐的表情,以為她被人給侮辱了,那一瞬間,怒意便湧了上來,他緊緊地咬著牙,陰聲吩咐,“給我查清楚!”
幾個字,彷彿一個一個字咬出來似的。他根本就不用去想,便懷疑是陽寧侯,畢竟放眼望去,能在將軍府對她下手的,只有陽寧侯這麼一個敵人。
誰都知道此時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所以葉繁錦出來之後,依舊是之前光彩照人的模樣,而她臉上淡定的神色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剛才那驚慌的模樣,好似是封玄離的幻覺一般。
封玄離什麼都沒說,和她一起向外走去,只不過那寬大的袍袖下,他將她的手,牢牢地握住,很用力。
前院,正是鍾楚揚揹著鍾雪恩出門,按照習俗,女兒出嫁,都要由兄弟背出來送上轎。葉繁錦記得,當初她由於是庶女,沒人揹她。不過當時封玄離給她的排場,足以彌補了這點缺憾。
這邊熱熱鬧鬧,葉繁錦無意向大門人群那邊看去,竟然看到陽寧侯,仍舊穿的那身衣服,竟然沒有一絲凌亂,乾淨、筆挺,真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見她看過來,他輕輕揚起唇,那笑帶著自得,好像她是他的獵物,永遠逃不開一般。
葉繁錦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驚動了身邊的封玄離,他看她一眼,然後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什麼都沒看到,她也懷疑,剛才是錯覺,怎麼眼沒錯開,人便不見了呢?
過不多時,鍾雪恩已經被送上了花轎,而作為送親的葉繁錦與封玄離,也坐上後面的轎子,一同前往柳侍郎府。
坐上了轎,封玄離一把將她抱進懷中,還是顧慮到她的頭髮不要弄亂,沒有太用力。可他的唇卻湊到了她的耳邊,用兩人僅能聽見的聲音問:“還怕嗎?”他知道她被嚇壞了,因為那時她在他懷裡的時候,渾身都是抖的。
“好多了!”葉繁錦輕聲說。
她仰起頭,在他耳邊呢喃,“一向不參與任何事的陽寧侯怎麼會在將軍府安插人?難道就是為了今天的報復?那真是太可怕了!”
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低聲說:“不要怕,一個陽寧侯,還不足為懼!”他安慰完她,才問出他一直想問的,“他對你怎麼樣了?”
葉繁錦本想說實話的,可是想到陽寧侯那毫不掩飾的輕視,她便改了口,說道:“他說為了報復你在奕王府算計他的事!我跟他說,在奕王府出了事,也要找奕王,可是他卻不信!”
封玄離的表情,哪裡還有剛才那般溫和華貴,眼裡密佈的全是風暴,即將要暴發的風暴。
葉繁錦見狀,趕緊勸道:“他沒把我怎麼樣,你別擔心!只是被嚇了一跳!”
“剛剛你看到什麼了?”他又問。
“看到陽寧侯了,站在人群裡,最可怕的是,他的衣服就好像新的一樣,我明明把他踢到地上了!”葉繁錦目露驚恐。
“看樣子,是預謀好的,必定有兩套一樣的衣服。這次,讓他鑽了空子!”封玄離沉聲道。
“此事因我而起……離,對不起!”雖然事情看來像是陽寧侯報復封玄離,可葉繁錦心裡有感覺,陽寧侯其實是衝著她來的。曾經在青樓呆過,她深知紅顏禍水的厲害,陽寧侯雖然獨善其身,但並不代表著他沒有能力,他不厲害。如今這不就是最好的解釋?陽寧侯的實力,恐怕不低,如果成了敵人,那真是件麻煩的事。
這樣的話,她又不能和他直說。
封玄離的神色,瞬間就緩和下來,眸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