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存在超凡異象,陸地被一望無際的海洋封鎖,城邦中的守衛者和異常進行著無休止爭鬥的世界,普通人是如何生存的?
鄧肯對這座城邦仍然缺乏瞭解,但至少在他所見到的地方,這個世界的普通人仍舊生活在秩序與穩定的環境下——
他們工作,學習,休息,他們經營店鋪,互通有無,他們會在休息日出門,去影院和餐廳,去公園和港口,他們會參觀博物館,也會在晚餐之後與鄰居閒話家常——他們過著不怎麼精彩,但通常很安穩的生活。
蒸汽機關驅動的巴士車走走停停,有時候在站臺停下,有時候在路邊停下,隨時有乘客上來,隨時有乘客離開,那位沉默的司機先生偶爾會和售票員說兩句話,但大部分時間都在專心開車,那位年輕的售票員則時不時抬頭看看車頂——她似乎還在掛念那隻鴿子。
鄧肯坐在座位上,帶著好奇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看著這些屬於普通人的生活。
似乎除了需要了解世界上存在的異常與異象,並將這方面的知識作為一種“安全守則”來遵守之外,這些普通人的生活也和他在地球上所見的差不太多。
在靠近十字街區的時候,巴士車又一次停了下來,這次是在站臺,有許多乘客在此上車。
鄧肯好奇地看著站臺上的風景,看著遠方那些佇立的煙囪以及在建築物上空縱橫交錯的蒸汽管道,但突然間,他隱隱約約感覺到胸口附近有一股不尋常的熱量升騰起來。
那熱量來自被他貼身藏好的太陽徽章!
正欣賞風景的鄧肯怔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摸藏著徽章的位置,下一秒,他便感覺到那徽章不但在發熱,而且還在微微震顫著。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顯然這徽章正在和附近的什麼東西產生共鳴——透過自己和徽章之間已經建立起的聯絡,他生疏地感知著這種共鳴的來源,下一秒,他的眼睛便鎖定了車窗外一個正快步從人群中穿過的身影。
那身影穿著黑色的外套,看上去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路人,但太陽徽章傳來的“指向感”正確鑿無疑地指向那個身影!
鄧肯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向車門的方向,而在他心念一動間,鴿子艾伊也收到指示,撲啦啦地拍打著翅膀從車頂上飛了下來,落在他的肩膀上。
站在車門附近的售票員驚訝地看著這一幕,直到鄧肯下車之後才小聲嘀咕起來:“這鴿子怎麼訓的……”
但緊接著這段日常生活中的小插曲便從售票員小姐的注意力中退去了,她轉頭看向剛剛上車的幾個乘客:“來這邊買票……孩子也得買票,這怎麼看都超一米一了……四歲?這怎麼看也不可能是四歲,過線了就是全票!”
此刻鄧肯卻已經走進了人群中,他快步穿過路人密集的站臺與路口,追蹤著那個身穿黑外套的身影。
那個黑衣人走得很快,下午時分路旁密集的人流也讓其能很輕易地躲過視線搜尋,事實上僅僅過了幾分鐘,那身影便已經離開了鄧肯的視野。
然而太陽徽章的共鳴仍在,那種從徽章深處傳來的“指向感”始終在為鄧肯指示著正確的方向。
鄧肯一邊循著太陽徽章的指引繼續跟蹤,一邊飛快地思索著。
毫無疑問,那個黑衣人很可疑,這徽章一定是感知到了什麼才會突然有所反應……或許,它是感知到了來自“真實太陽神”的同源力量。
從山羊頭那裡他已經知道,這枚徽章擁有識別同胞、指引“太陽賜福”的功能,但正常情況下只有太陽神的信徒才能使用這些功能或感知到徽章的指引效果。
鄧肯曾用靈體之火篡奪了徽章的控制權,但當時他以為自己的火焰也一併破壞掉了徽章的大部分能力,不過現在看來……這徽章的識別能力竟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