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忙抹了淚,道:“多謝姐姐教誨。不過……”她看著司徒盈袖,似乎十分失望,“我一直以為姐姐疼我和疼小磊是一樣的……”
被司徒暗香請來的小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瞭然的神色。
外面都說司徒家大小姐待繼妹如親妹,如今看來,不是怎麼回事呢……
沈遇樂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將司徒盈袖護在身後,笑著道:“暗香,你這是鬧的哪一齣?小磊比你年紀小,又有病,生下來就沒了娘,盈袖是他親姐,多疼他怎麼了?你為什麼總要跟小磊比呢?”
“我不是要比,我只是……只是……只是擔心姐姐不喜歡我了。”司徒暗香咬了咬下唇,怯生生地道,“小磊是傻子,我不應該跟他計較,是我的錯。姐姐、二表姐,你們原諒我一次吧。我以後再不會了。”
原來說的是司徒家的那個傻子大少爺。
那些小姐們露出釋然的神情,覺得司徒盈袖偏疼自己的傻弟弟,也是情有可原的。
司徒暗香說了不比,卻在人前先大咧咧說出來,讓人誤會,也不是善茬兒……
眾人看司徒暗香的神色又變了變。
司徒暗香像是一無所察,帶著大家進屋裡坐席,笑道:“今兒外面有好心人給我送了狀元樓的十桌席面。最上等的一桌我奉與爹孃,這是次一等的,也是很好的,咱們吃了吧。”又道:“這些酒菜都是試吃過了,沒有害處的。”
“那還有八桌呢?”一個小姐笑吟吟地問。
“……等明日天亮了,施捨到廟裡與那些吃不上飯的人吃,也算是一樁功德。”司徒暗香跟著坐在司徒盈袖和沈遇樂中間的位置。
她是今日的壽星,理當坐首席。
眾人便紛紛誇讚司徒暗香宅心仁厚。以後必有大福。
司徒暗香每說一句話,都要看司徒盈袖一眼,像是不敢隨意張嘴一樣。
司徒盈袖沒理她。慢條斯理吃完飯,就拉著沈遇樂告辭了。
因天色已晚,沈遇樂不回沈相府了,被司徒盈袖拉去一起去至貴堂住。
司徒晨磊已經睡了,兩人輕手輕腳走到浴房,洗漱完畢之後,出來一起睡在南窗下的軟榻上。
“你這個妹妹。嘖嘖,真是不容小覷。”黑暗中,沈遇樂悄聲提醒司徒盈袖。
司徒盈袖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前世的時候,張氏和司徒暗香都不是這個樣子,或者說,表面上做得極好。並沒有如同現在這樣不放過機會擠兌司徒盈袖。
但是上一世。司徒盈袖也沒有如同現在這樣對張氏多方試探。
看來她變了,她們當然也會跟著變,不可能還如同上一世那樣對她。
所以兩相交錯,她們之間的不合也漸漸浮出了水面。
這一切,就是因為自己的弟弟這一世活了過來吧……
司徒盈袖明知是這個原因,心裡卻沒有變得好受些,她不想談這個話題,良久她輕聲道:“今天給暗香送酒席和放煙火的。你說是不是同一人?”
沈遇樂搖搖頭,“這我可不知道。我猜多半是姑父假託別人所做。就是哄你妹妹開心,當然,也是哄你繼母開心。”
司徒盈袖半信半疑地闔上眼,不去糾結這個問題了。
第二天,司徒暗香和司徒盈袖一起送昨夜來她生辰禮做客的姑娘小姐們離去。
沈遇樂最後一個登上沈家的大車,她撂開車簾,正要跟司徒盈袖叮囑幾句,就見一個梳著圓髻,慈眉善目地中年婦女挎著一個小包袱走過來,對司徒暗香道:“您是司徒二小姐吧?”
司徒暗香點點頭,“您是……?”
“奴婢姓耿,名多壽。有人買了我,專門送與二小姐做灌湯包。奴婢本是江南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