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膛抵住她的背,減輕她的顛簸,也給了她安心。
流芳很是懊惱,怎麼每次見到他,都是在自己最倒黴最不堪的時候?
但是心中卻有一股暖意蔓延無邊,她想,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逸音堂的二樓,窗邊的一貴妃椅上容遇正懶洋洋地斜倚著閉目養神,容青的視線從樓下收回來,說道:
“少爺,太常府的人追上去了,要不要派幾個人攔一下?”那六小姐可真是天生的闖禍精。
“青兒,你好像很關心她。”他不緊不慢地說,容青忽然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關心她的人是閣下好不好!剛才從顧六出現在視野中開始,容遇便一臉陰晴不定的樣子,後來見到一身白衣的顧懷琛出現,那眼中的冰寒冷冽差點沒把人凍死……
容遇淡淡然的目光掃了一眼容青,伸手拿出一塊巴掌大的腰牌遞給他,“讓人把腰牌拿下去,告訴太常府的總管說,這是剛才那人不小心遺失的。”
“是,少爺。”容青心裡詫異,默嘆一聲,顧六真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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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一路奔跑到蘇溪河畔翠峰山下才停了下來。兩人下了馬,流芳的臉色有些泛青泛白,在馬背上飛馳的那種騰雲駕霧感擾得她的胃幾乎要泛酸水。懷琛好笑地俯頭看著她,說:
“你怎麼每次都那麼狼狽?”
陽光下,他嘴角微揚,爽朗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
“真巧,是不是?”流芳一笑掩去臉上的狼狽尷尬。
“你錯了,一點兒也不巧。”他看著她,篤定地說。
流芳有些愕然,不知道他這句話什麼意思。
一方帕子靜靜地遞到她面前,她猛然想起那日在草漫漫茶館,他也是這般溫文淺笑著,看著自己的眼神明亮而溫暖。
她接過來,擦去自己額上沁出的汗珠。
“不是偶遇,今日,我只為你而來。”他笑笑說,“你讓我等太久,我發現我的耐性不如想象中的好。”
流芳的思維還沒有從剛才被雷的狀態中回覆過來,懷琛的這句話輕輕的敲中了她的心臟,有些甜,又有些澀,他的關切而寬厚的目光讓她寧願冒險去相信,他想她了,所以才來見她。
他握過她的手,帶著她上山。可是並沒有到他的竹廬去喝茶。他們到了上次那片種滿了野山慄的林子裡,流芳又摘了滿滿的一幅衣裾的栗子。
“你真貪心!這麼多,怎麼烤得完?”他笑她的不知足。
“這回我們不烤栗子了好不好?我們拿個大鍋,煮滿滿的一鍋栗子,也很香的哦;吃不完,就把栗子曬成乾果,可以當零嘴,也可以當乾糧,也可以用作煮湯的佐料……”
“有沒有人知道聞名繁都的才女顧六原來是一好吃之人?”他把她帶到半山腰一處面積不大的湖,湖水清澈泛著淡淡的綠影,遠處傳來轟響如雷的瀑布入水的聲音,流芳奇道:
“沒有船,怎麼去遊湖?”
他伸手一指輕彈到她的眉心,琥珀色的瞳仁流露出融融笑意,“笨丫頭,誰說要和你遊湖了?”
她摸摸自己的眉心,傻傻地一笑,看著懷琛從湖邊的一塊大石下的縫隙處取出一杆魚竿,原來他是要釣魚啊!
“為什麼要釣魚?拿個大網來撈就好了。”她放下那堆栗子,脫去蘭色長衫,只穿著中衣,還捋起了衣袖和褲腿,下一步準備脫鞋子了。懷琛眉頭輕皺,說:
“流芳,你要怎麼撈魚?”
她嘻嘻一笑,脫去鞋子,撿來一些大塊的石頭在湖水狹窄處砌了起來,漸漸的圍成了一個小小的水塘,懷琛終於明白她的用意了,走過來好笑地看著那些被困於淺水的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