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愛蓮不說話了,可還是小聲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程夫人恨恨的戳了一下女兒的額頭,她就這麼一個閨女,不光自己,家裡老爺和太爺都十分疼愛,更別說六個哥哥都是拿她當寶貝一樣了,縱然娶了媳婦,幾個兒媳婦也都是討好,養成了她這般驕縱的性子,那徐妙筠是能輕易得罪的?
眼見著要被立為皇后了,那就成了枝頭的鳳凰,碰也碰不得的。
前天程夫人還聽程老爺說起皇上為了立徐妙筠整治謝通的事,後來好容易把這事定了下來,禮部的人擇了六月份的吉日,皇上卻駁了,說大夏天的天氣熱,冊封禮儀繁瑣,禮服又厚重,萬一中暑了可怎麼辦,硬是叫改個日子,結果欽天監沒法子,重新選日子,定在了秋高氣爽的九月份。
現在誰不知道皇上對徐妙筠是十分上心的?徐妙筠是小女兒心態未必放在心上,若是皇上知道了,會不會替心上人出氣呢?想到這兒,程夫人心都涼了,又狠狠教訓了程愛蓮幾句,叫她給徐妙筠賠不是。
程愛蓮怎麼可能願意,程夫人拗不過,只得罷了,卻和徐靜含賠不是,說程愛蓮驕縱,徐靜含是個姑娘家,性子柔和,見程夫人放低了姿態也就不說什麼了,再者她覺得徐妙筠也有錯,一個巴掌拍不響,也就罷了。
等下午回到家,徐老太太一看徐妙筠額頭上的傷便唬住了,連問是怎麼回事,晏靜宜忙賠不是,這畢竟是在晏家受傷的,徐老太太沉著臉不說話。
徐靜含笑道:“這事不怨別人,妙筠和程家的程愛蓮不知是有仇還是怎麼的,一碰面就掐起來了,今兒這事程愛蓮有錯,妙筠也跑不了,祖母也該管管,在自己家也就罷了,在嫂子家,倒叫嫂子不好做人。”
晏靜宜感激的望向了徐靜含,徐老太太雖然臉色緩和幾分,可還是十分心疼,叫人拿藥膏來又細細的上了一次藥。
晚上徐景煥知道了也有些不高興,當著人訓斥徐妙筠,回到屋裡就埋怨晏靜宜:“怎麼不叫人攔著?看那腫的一片什麼時候能消下去。”
晏靜宜十分委屈卻不敢說,只訥訥稱是。
自打立後的事情定了,徐景煥對伯讓才滿意起來,雖然沒告訴徐妙筠,卻開始張羅給徐妙筠辦嫁妝的事情。
其實徐妙筠作為皇后,壓根不用準備嫁妝,到時候內務府自會送來一副體體面面的嫁妝,可徐景煥卻覺得那都是伯讓的錢。還是要給徐妙筠準備一點私房錢為好。
金銀首飾,田莊地鋪倒是不用擔心,徐景煥打算都摺合成銀票,徐妙筠要用的時候也方便,還打算多預備幾件珍寶古玩,徐妙筠拿出去也是有面子,遂這陣子他忙著和董子澄一起在外頭蒐羅好東西。
二房的錢都是徐景煥親自管著,他究竟花了多少晏靜宜也不知道,也不敢問,可看著那一幅幅古人真跡。一件件奇珍異寶。一顆心是止不住的往下沉。
她知道徐景煥疼愛妹妹。從小父母雙亡,徐景煥又當爹又當媽的把徐妙筠養大,如今要嫁出去了,捨不得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可也用不著把家底都折騰出去吧。
她雖說也有豐厚的嫁妝,不肖想徐家的家產,可徐景煥的這些東西將來可都是自己的兒子的,多給徐妙筠一點,自己的兒子就少一點,晏靜宜想想就心疼,可又不好說。
這幸而是晏靜宜,要是換了謝芝蘭,只怕要鬧個天翻地覆。晏靜宜不敢鬧,卻在心裡暗暗地不痛快,再加上徐妙筠這次受傷的事,姑嫂倆倒是比之前疏遠了。
隔了兩天,徐沛凝回來了。她是忙裡偷閒過來坐坐,徐大太太見女兒滿臉疲累十分心疼。
徐沛凝卻笑道:“這兩日正好攤上事,這才忙了些,平常卻是不忙的。”又看徐妙筠的傷:“我瞧著都好了,哪有說的那麼嚴重。”
徐妙筠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