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筠道:“的確可憐的很。”
仲然道:“當初嫡母養著她,也是希望利用她來結一門好親事,只可惜,還沒把她嫁出去,魏家就倒了,她被賣入晴煙樓後,不肯受辱,捱打捱罵是常事,有時候好幾天都不給飯吃,也是常事,她都慢慢熬了過來,哭著求晴煙樓的老鴇說只要不賣身,讓她做什麼都願意,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在晴煙樓裡砍柴挑水,我要贖她出去,她不肯,說我是她的仇人,還說我要是再去找她,她就去接客,把我氣得半死。”
仲然說著說著笑起來,見徐妙筠看著他,這才斂了笑意,訕訕道:“是您先問的。”
徐妙筠道:“這麼說來,你們早就認識了?”
仲然道:“是,只是那時候我不知道她的身份罷了,她在魏家的日子苦的很,偷偷地繡一些東西拿出來賣,有一次正好在街上,我的馬差點踩到她,她繡的東西也都掉在地上髒了,把她氣的直掉眼淚,我看她可憐,給了她一個銀錠子,那時候我不知道她是魏家的小姐,後來有一次在謝家赴宴,人多亂哄哄的,我偶然間瞧見的。”
徐妙筠道:“她是個大家閨秀,卻能偷偷溜出家門到大街上去,看來她在魏家的處境也不是很艱難。”
仲然道:“我知道皇嫂不喜歡她,我怎麼說您都能挑出刺來。”
徐妙筠笑起來:“別把我說的多壞,你說她剛開始不理你,還罵你,後來呢,怎麼就願意了?”
仲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那時候皇兄剛剛登基,說真的,我也挺不習慣忽然從一個小郡王變成皇上的弟弟,經常跑去晴煙樓找她,看她做粗活,跟她訴苦,她罵我我也不走,時間長了,她就習慣了,也不趕我走了,我給她帶什麼東西,她也不扔在地上了,後來有一次,有個外地的客商非要把她買走,我一直追到通州碼頭去把她帶了回來,那個時候她說我和她恩仇兩清了。”
徐妙筠細細一思索,恍然大悟:“就是你缺席了宮宴的那次,到處都找不到你?”
仲然點頭:“就是那時候。”徐妙筠嘖嘖道:“還真是纏綿悱惻。”
仲然很不好意思的笑,然後蹙起了眉頭裴青青和魏紫英在裡面說了很久,久到徐妙筠都有點不安了,等到她們兩個出來,都是眼圈紅紅的,仲然表情關切的想迎上去,卻被徐妙筠拉住了。
魏紫英重新給徐妙筠行了禮,也沒說什麼,徐妙筠也沒問,叫仲然把魏紫英送回去。
徐妙筠問裴青青都說了什麼,裴青青道:“說了很多,她說她在魏家的日子過得很苦,仲然對她很好,她求我讓她留在仲然身邊,她還說……”
裴青青頓了一下,低聲道:“她說她永遠也不會生下庶子庶女了,她自己便是庶女,不想讓兒女以後因為她成為庶出,她說她是罪臣之女,永遠不能見天日,只要我答應讓她進府,她就會喝下絕子湯。”
徐妙筠也很意外:“她真的這麼說?”
裴青青道:“我剛開始也不相信,可是又不得不信,仲然於她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讓她付出任何代價她都願意。”徐妙筠道:“那你是答應了?”
裴青青默然點頭,道:“早在太后那兒,我就把話說出去了,即便不答應又能如何呢?”
徐妙筠拍拍她的肩膀,好像在安慰,裴青青卻抬頭道:“其實我要謝謝你,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讓我不至於做個傻子。”
徐妙筠越發內疚了:“你別說這個話,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害得你……”
徐妙筠沒往下說,其實設身處地想想,若是伯讓跑出來一個刻骨銘心的戀人,她估計得被氣死,立刻就要求和離了,哪裡還會大度的容忍呢。
裴青青道:“這件事我三哥雖然知道,卻沒告訴我爹孃,還請娘娘幫忙保守秘密,至於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