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散完步回到別墅後,簡依讓陳俊生給她找了一塊硬紙殼,寫上“澆花的水,一斤米或半斤菜可換一桶”,又找了根繩子,把紙殼掛在了鐵門外。
鄭蘭心盯著那紙殼上的字看了好幾分鐘,後知後覺,氣罵道:
“這死精的丫頭,老孃的水才值這點東西?!”
氣沖沖回到屋裡,在簡依詫異的目光下,鄭蘭心抄起茶几上的筆回到鐵門前,把一改成二,然後塗黑半字,往上加了一個一。
最終紙殼上的字變成了:澆花的水,二斤米或●\一/斤菜可換一桶!!!
三個驚歎號,表示了賣方市場的氣勢。
“啪啪”拍拍手,鄭蘭心滿意道:“這還差不多。”
“她可真有意思。”簡依伏在二樓陽臺的欄杆上,看著後媽心滿意足的走回屋子,詭異的覺得這個中年婦女有點可愛。
或許是眼前這個溫柔的村莊,讓她的心情也變好了吧。
陳俊生拿著藥和紗布來到她身後,看著她絞在一起,套著拖鞋一抖一抖的腳,淺淺一笑。
“姐,你幫我上下藥好嗎?我夠不著背。”
簡依轉過頭來,柔和的光線下,少年俊秀的面龐彷彿被渡上一層神光,面板光潔得看不到一點毛孔,白瓷一樣,稍微重一點的力就會讓這好看的白瓷碎掉。
可能是被她盯得不自在,長長的眼睫毛垂下來,像是兩隻小蝴蝶,顫微微的。
“已經很多天了,你的傷還沒好全嗎?”簡依走到沙發前坐下,伸手接過了他手裡的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陳俊生點點頭,在她身前脫掉了白色的短袖襯衫,露出了包裹著紗布的上半身。
寬肩窄腰,背上的線條尤其好看,不是那種肌肉蓬勃的雄壯,也不是瘦竹竿一樣的幹扁,而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肌理分明,每一寸都剛剛好。
他在她身前盤膝坐了下來,微微往後倚了一點,靠得近一些,好方便她上手。
淡淡的藥味兒混合著一股清冽的木香飄進簡依的鼻子,她嗅了嗅,覺得陳俊生身上的味道聞起來格外舒服。
微微抬眼掃過少年精緻的側臉,忽然覺得他比以前順眼了很多呢。
簡依解開紗布上的結,感受著她手指溫柔的動作,陳俊生抿住了唇,只怕自己的嘴角會忍不住上揚,讓她察覺到自己心裡隱秘的歡喜。
簡依把紗布全部取下,猙獰的傷口暴露在簡依眼前,本以為傷口已經結痂,沒想到居然裂開,還有膿。
“你怎麼搞的?這幾天不是都讓阿姨給你上藥了嗎?”
昨天她還聽見鄭蘭心歡喜的嘀咕著他兒子的傷快好全了。
聽見她詫異的詢問,身前的少年微微側過臉,小聲道:“太癢了,我就忍不住多抓了幾下,怎麼了?很嚴重嗎?”
問完,無辜又忐忑的看了她一眼。
簡依微擰著眉,沒好氣的用食指在那傷口上狠狠摁了一下,手下的身軀頓時狠顫了一下,“嘶”的吸了一口涼氣。
“疼嗎?”她面無表情的問。
陳俊生睜著水潤潤的眼望著她,“疼~”
簡依瞠目,一個大男人還能疼哭了?
嫌棄的嗤了一聲,把他的腦袋轉過去,示意他別亂動了,拿起棉籤和把那些膿水用雙氧水沖洗掉,又重新上好藥,用紗布把傷口包紮起來。
她的動作很利落,下手卻很輕柔,指尖偶爾掃過背上的肌膚,酥酥麻麻的觸感,都能引起陳俊生一陣顫慄。
待到她包紮完畢,少年的耳尖已經紅透了,眼睛亮亮的,好似偷吃了糖果的小老鼠。
其實他就是想讓姐姐多心疼心疼他,多心疼這一下下就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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