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的虞容思前想後,輾轉反側,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腦子不夠使。
論起聰明誰比得過韓教授?她從床上跳起來,叫了一輛車直奔聯合大學教工宿舍,她必須借用一個聰明腦子來幫她分析局勢。
接到通訊時,韓宏栩捧著一本軍事學書籍當做睡前讀物,對於虞容的到來,韓宏栩是驚喜多於意外的。
車子剛停在教工宿舍院,虞容還沒下車遠遠就看見一個人披著外套站院門口,看身形倒是像韓教授。
車子停下,那人從陰影裡面走出來,臉暴露在遠門口的路燈下,果然是韓教授,裡面還穿著睡衣。“怎麼穿了睡衣出來?多冷啊。”
“你從沒來過教工宿舍,怕你不認識路走錯了。”韓宏栩非常自然地拉起虞容的手朝著教工宿舍走。“我和媽申請的宿舍都在9號樓,最裡面的那一棟,不好找,我帶你去……”
莫名的,虞容有些緊張的情緒緩和了許多,這樣被人牽著一步一步往前走,暫時忘卻自己已經身處險境,感受著這自己生命中為數不多的安寧與祥和。
雖然虞容在通訊裡面沒有說出了什麼事情,但是能讓她這麼晚打車找過來,必然是緊急的事情,韓宏栩將虞容帶回了自己的臨時宿舍,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不疾不徐地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虞容喝了一口水,將馮健帶來的訊息悉數講了出來。
故事很長,細節很多,虞容講了一個多小時,杯子裡的水添了三次,才將這個複雜的故事講完。
韓宏栩聽後,抿了抿唇,“所以,這就是你讓我搬出來的原因?”
“嗯。”虞容解釋道,“那時候我不清楚這個自稱馮健的人是敵是友,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麼,既然他已經查到了家裡的地址,萬一他心生歹意,你可就危險了。”
“如今呢?你相信這個馮健所說的嗎?”韓宏栩繼續問道。
“我不敢確定。從邏輯上,他的表述是說得通的,但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佐證他所說的。”虞容冷靜分析道。
事關重大,韓宏栩低頭細細思索起來。“這個馮健的身份你求證了嗎?”
虞容搖頭,“情報部門的人事檔案是絕密,我還沒有接任主任的職位,無權查閱。”
“那你可以去問有權查閱的人。”
“比如呢?”
“比如齊納總長。”韓宏栩認真地說道。
虞容面露難色地靠在椅背上,“現在人家是總長,護衛隊最高將領,我跟人家之間差著好幾級,在非緊急情況下這樣越級上報犯了護衛隊的大忌!更何況還是為了一個完全沒有查實的情報,這樣做會顯得很愚蠢。”
韓宏栩湊近虞容,“按照你說的護衛隊情報員的溝通機制,有機會出賣老主任的只有兩個人,也就是老主任的上線和下線。假定馮健所言屬實,你有沒有想過,老主任的上司為什麼要出賣他?”
面對韓宏栩的問題,虞容啞口無言。此前她的思緒一直圍繞在馮健的身上,卻忽略了最為根本的問題,究竟為什麼要對老主任下手?“是老主任拿到了什麼重要情報?”情報人員的生死,不外乎圍繞著情報。
韓宏栩搖搖頭,“既然老主任能在臨終前交代馮健來找你,如果說他真的掌握了什麼重要情報,必然會一同傳遞出來,沒必要弄得大家一頭霧水。找你求救,卻連敵人是誰都不告訴你,這不是很可笑嗎?”
“你是說,這個馮健很可能是個陷阱?”
“如果說是陷阱的話,也不高明。”韓宏栩接著分析道,“我認為,他對你說了實話,但是沒有說全部的實話。
在你對他全然不信任的情況下,你識破他的任何一句謊言都會全盤否定他整個人,所以我不認為他會冒著這種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