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姨陪著早早,你姐夫有話對你說。”
這樣啊,我看向正在啟動轎車的表姐夫,他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和你表姐商量好了,等早早再大一點,能夠懂事的時候,就告訴他實情,讓他知道你才是他真正的生母,我們只是養父母。”
我渾身一震,扭頭看向表姐。
表姐望著我:“是你姐夫的意思。”
我又看向表姐夫,他沒回頭,駕著車,嘴裡在說著:“早早應該會很高興吧,他最喜歡的小姨,原來也是他的媽媽。”
我眼睛瞬間溼潤了:“姐,姐夫,對不起……你們不必這麼做……”
你們把早早視如己出,早早很幸福,我已經很知足了。
“姐夫要對你說對不起。我和你姐沒有孩子,也不準備再收養別的孩子,早早天天叫著我爸爸,我已經習慣把他當自己的兒子了,所以姐夫要對你說對不起,不能把早早還給你。”
我急忙說道:“我沒想要回來,早早就是你們的孩子,你們不用告訴他實情……”
是的,我可以一直做他小姨,由你們養著他,我只要能夠經常看見他,就足夠了,即使以後再不能有孩子,我也沒打算要回來。
這點良心,我一直都有。
“這是我和你姐仔細考慮以後做出的決定。明天你安心的做手術,早早將來會有認你的一天的。”
眼淚溢位了我的眼眶,他們是為了消除我做手術的後顧之憂吧,即使明天我的子宮被切除了,我也將會有一個叫我媽媽的孩子。
是這樣的吧?姐。
我只能含著淚說:“姐夫,對不起……”
沒想到他這麼開通,這麼大度。
“你姐夫我可是在美國喝過幾年洋墨水的,現在做的生意也主要是進出口貿易,你是不是有點低估你姐夫了?”
我抬起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好像我真的低估他了。其實早就該知道他不普通了,表姐十幾年不生養,他賺了很多錢,卻始終對錶姐不離不棄,我早就該看出來,他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了。
我的手術定在早上九點,一大早,表姐夫和表姐就來了,謝豐到的更早,七點多就在醫院了。
我坐在病床上,等著手術室推車的到來。住院一個禮拜,每天我都看見這個推車來帶走病人,幾小時或者更長的時間之後,這個人身上就插滿了管子,昏迷不醒的被送回來。
表姐陪我在病房裡等著,姐夫和謝豐侯在門外的走廊裡。
八點一到,“咕嚕咕嚕”推車輪子的聲音就由遠及近,病房的門被一把推開,一個三十來歲的護士看著手裡的卡叫著:“二十六床,陳玉。”
我懷著被屠宰的心情站起來向門走去,表姐跟上一步,抓著我的手握了一下。
推車停在門口,到了跟前,才發覺它有點高。我墊著腳尖背靠著它想坐上去,卻沒成功,剛想改用爬的,謝豐卻上前了一步,雙手托住我,把我一下舉了上去。
我身體僵硬了兩秒,目光看向他,他的臉就在我面前,好看的丹鳳眼正凝望著我,目光交接,他的眼神很複雜,似乎有鼓勵,又似乎有擔心。我對他擠了個笑容,他抓著我的手,才緩緩的抽了回去。
我躺在了推車上,被推著,進電梯,出電梯,路過特別長的走廊,看雪白的天花板,和白天依然很亮的日光燈。
視線裡,似乎就剩了滿眼的白。
手術室門口,一路和護士聊天的一個助理醫生終於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我的身上。瞄了我一眼,她就停住了腳步:“耳環要取下來,要不等會電刀止血的時候會過電。”
謝豐就在推車旁,他立即彎下腰幫我摘耳釘。
他的手也很暖,臉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