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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虎咽地吃了起來。

“知道麼,從我當年去梅里雪山下的村落支教起,我便已經習慣每天吃乾糧的生活了,那時候學校裡就我一個老師,我也就懶得為自己生爐子煮熟食吃,每天就吃些晾曬在屋樑奶渣架上的粘粑、祛瑞和蘿蔔蘿果,偶爾喝一些阿瑪尼雅偷偷從家裡為我帶來的溫熱的羊奶,”巴拉說到這兒,低下頭咬了一口熱狗火腿,接著道,“後來呀我離開梅里雪山回到了城市裡,便就再也吃不上粘粑,喝不上裝在錫罐裡的羊奶,倒覺得不習慣起來了,這些熱狗火腿、奶油麵包咬在嘴裡味道雖然好,但營養其實比不上我當年吃的那些粘粑、祛瑞和羊奶。”

“是嗎,”我笑了笑,“在雪山村落裡支教的生活應該很苦吧……”

“嗯,現在想來那時候的生活是夠苦的,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雪山下七年,每天除了教書外,就是呆在竹樓裡看書寫字,連一個談心的朋友都沒有。”

“呃,七年確實是夠長的,一般人去山區支教至多呆兩三年。”

“其實呢,我當初也只是想呆在那梅里雪山下教一兩年的書就走的,可是後來遇上了阿瑪尼雅,這孩子吸引住我了,當她手裡抱著一疊揉得皺皺的書本、睜著一雙純潔的大眼睛站在我面前時,我就心軟了,我想我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地走掉。”

我這時候側過臉看了他一眼,低聲問:“你這麼些年一直都單身嗎?”

聽了這話,巴拉怔了一下,說:“一直都沒有遇上合適的,所以這事……”

他沒有往下講,靜靜地呆在那裡,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稍後他又低下頭吃起手中的熱狗火腿。

機場候車廳內空蕩蕩的,亮著煞白的燈光,一些趕航班的旅客推著拉桿旅行箱匆匆忙忙地踩著大理石地板,從我們面前走過,諮詢臺前的那位小姐在忙著應付旅客的詢問,不斷地在電腦前查詢著各類航班的資訊,另外兩位穿著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這會兒正站在貴賓廳的門口聊著什麼。

“巴拉,我想問你一件事……”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問問他比較好。

“什麼事呀,說吧。”巴拉瞄了我一眼。

“是這樣的,阿瑪尼雅在回到她那位於梅里雪山下的老家不久,就往我在廈門的家裡寄了一樣奇怪的東西,一件裝著青稞種子的銀器,你說這──”

“你說阿瑪尼雅寄給你一件裝著青稞種子的銀器?”

巴拉臉上流露出驚惑的神情,在嘴裡輕聲唸叨了幾下,然後目光空茫地在機場候車廳裡掃了掃,接著便轉過臉來看著我,問道:

“這銀器是不是像水罐一樣的東西呀?”

“嗯,對,我爸爸確實是這麼說的,他說那東西外形看起來像一個罐子,這銀器上頭還刻有一些古怪的象形文字,一個個文字似乎都與猛獸的四蹄犄角有關。”

“這就對了!”巴拉突然放下手中的熱狗火腿,臉上的神情凝重起來,“看來那個傳說果然是真的,丹巴拉活佛說得沒有錯,德仁次升老人臨終前還是把那聖水罐傳給阿瑪尼雅了,他把那聖水罐傳給阿瑪尼雅了,但是阿瑪尼雅卻把它寄給了你,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說著,巴拉便站起身,站在我面前的大理石地面上,蹙著眉,來回踱了幾個步,在認真地想著些什麼。

“巴拉,你說的這聖水罐是什麼東西呀──”

我瞅了瞅巴拉的臉,可是他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仍舊站在那兒凝眉思索著。

這會兒我也垂下頭,在想著阿瑪尼雅寄給我的那聖水罐究竟是一樣什麼東西。如果說這聖水罐上頭刻有類似猛獸四蹄犄角的象形文字的話,那麼它一定是年代相當久遠的東西了,照此說來的話,它會不會是古時候梅里雪山下的原始部族祭祀用的東西呢。以前我在收看央視的科教頻道時,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