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笑卻是笑不出來,她乾乾的扯了扯嘴角沒有笑出來,眉頭卻又再次皺了起來,幼清拿了帕子給她擦著嘴上的血,忍著淚道:“你要疼就喊出來,喊出來就好一點,我看別人生孩子不都是這樣嗎。”
“真的嗎。”趙芫說的斷斷續續說著話,望著幼清,幼清點點頭道,“都是這樣的,你別忍著!”她一邊說著一邊朝封神醫看去,封神醫已掀了趙芫的半身被子,拿著針正聚精會神的給她扎針,趙芫疼的額頭上的汗大大顆大顆的落,她蒼白的笑著道,“我知道了,我不忍著!”
幼清點著點頭,趙芫又道:“幼清,你幫我問問封神醫,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胡說。”幼清回道,“我剛剛已經問過他了,他說孩子很好,只是早產而已,你別胡思亂想,先專心將他生下來。”
趙芫搖著頭,摳著幼清的手微微顫抖著,道:“幼清。”她說著微頓,道,“一會兒我可能就沒有力氣說話了,若是後面孩子真的有危險,你一定要記得幫我求求封神醫,讓他無論如何都要保住他,行不行,你一定要答應我。”
幼清點著頭:“好,好,我答應你。”
趙芫乾乾的笑笑,閉上了眼睛昏昏欲睡,封子寒一見她這樣,就趕忙過來照著她的胳膊就掐了兩下:“你別睡,你要睡著了,孩子難道要我給你生啊。”
趙芫又睜開眼睛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和幼清道:“封神醫真有趣。”眼簾又重重的耷拉了下來。
幼清回頭去找薛靄:“大哥!”她朝薛靄招著手,“你快來陪大嫂說話!”
薛靄大步過來半跪在趙芫床邊:“阿芫,我在你身邊。我們一起想想孩子的名字好不好?你不是要取乳名嘛,乳名叫什麼,你想想……隨你怎麼取,取什麼我都不反對!”
“夫君!”趙芫望著薛靄笑,道,“我……我想不出,還是你來想吧。”
薛靄抓著趙芫的手,搖著頭固執的道:“我們說好了,你可不能言而無信。”幼清在不想當著趙芫的面哭,飛快的出了門,再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她狠的牙根都癢癢,若讓她確認這件事真的和周文茵有關,她一定要讓她付出慘重的代價。
“丫頭。”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幼清淚眼朦朧的抬起頭來,就看到宋弈站在她面前,幼清一見到他就哇的一聲抱著他低聲哭了起來,宋弈攬著她輕拍著道,“沒事的,封簡的婦科在京城無人能及,有他在一定會母子平安的。”
幼清點點頭,從宋弈懷裡抬起頭頭來,抹了眼淚道:“我就是心裡難受!”宋弈理解的拍了拍她,兩個人去了宴席室,薛老太太和方氏以及趙夫人都在裡面,趙夫人虛弱無力靠在羅漢床上閉著眼睛默默的流著淚,方式也拿著帕子眼淚不止,薛老太太臉色沉沉的坐著一動不動,薛思琴和薛思琪就在一邊忙著給趙夫人打扇子和添茶倒水。
裡面靜悄悄的,宋弈和幼清進去,幾個人也只是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又各自絕望的落著淚,幼清也沒什麼心思說話,和宋弈兩人尋了椅子坐下來!
時間過的極慢,幼清從來不知道一個下午能如此漫長,陸媽媽來勸了幾次讓大家先用晚膳,可大家這會兒哪有心思吃飯,等天色入黑後薛鎮揚回來了在院門口站了一會兒,負著手沉默的回了外書房。
直到近亥時穩婆才急匆匆的撩了簾子大聲報喜道:“大奶奶生了!”房間裡沉默了一下午的眾人皆是騰的一下站起來,方氏起的太急眼前黑了黑又跌坐在椅子上,薛思琴過去扶著方氏,趙夫人已經急著問道,“怎麼樣,阿芫好不好。”她說著已經急著下了羅漢床往外頭衝。
“大奶奶累的暈了幾回,人有些虛,不過沒什麼大礙。就是小少爺……”穩婆說著一頓,趙夫人已經出了門,薛老太太急著問道,“小少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