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茵那個賤人呢。”太后忽然想起來周文茵,方才太過匆忙,她將此人拋在了腦後,謝嬤嬤就立刻回道,“聽黃公公說左夫人帶著人進宮親自將她殺了,當時殿下也在。”
“承彥也在?”太后挑眉,問道,“他如何做的。”
謝嬤嬤也不大確定,只道:“殿下什麼也沒有做,便跟著黃公公離開了宮裡。”
太后冷笑了笑,這天下的男人大抵如此,可憐的是那些女人,以為用一時的美貌就能蠱惑男人的心,在這世道女人若想站住腳跟靠的只有自己!
“現在想想,這一連串的事情,處處都透著蹊蹺。”謝嬤嬤低聲和太后道,“包括昨天下午發現的那件龍袍,奴婢覺得,都與宋九歌夫妻脫不開關係。”
太后微微頷首,她冷聲道:“方幼清確實聰慧,可惜……”她視線落在徐鄂身上,徐鄂雖閉著眼睛,可耳朵卻高高的支著聽的極其的認真,太后突然就沒了興致說下去,“不該留她的!”
謝嬤嬤給太后順著氣。
馬車飛快的顛簸,跑了約莫半盞茶的樣子,漸漸停了下來,趙承彥的車就迎了過來,而緊隨其後,又有四輛車趕了過來,三輛是錦鄉侯府的人擠在裡頭,而另外一輛坐的卻是別人。
“太后,人已經到齊了。”來的人並非徐炙,而是徐炙身邊的一個常隨楊震,太后看著一驚,問道,“炎意呢。”
楊震就朝後面的馬車看去,低聲道:“世子爺他……受傷了。”
“傷在哪裡?”太后聽著便要下車,楊震就急切的道,“斷……斷了一隻左臂!”
太后面色驟變,冷若冰霜般一字一句問道:“何人所傷!”
“在宋府被兩個侍衛所傷,不過他們也受傷了!”楊震說完,徐鄂忽然就跳了起來,問道,“什麼宋府,你們去宋府幹什麼了?”
太后目光宛若利箭一般釘在徐鄂身上,喝道:“閉嘴!你沒聽見你大哥受傷了!”話落,見徐鄂不再說話,她又道,“上藥止血了沒有未來之我。”
楊震點點頭。
太后閉上眼睛,眼淚就順著眼角無聲的滑落下來,她緊緊的攥著手下的錦袍,再次問道:“侯爺呢?”
“侯爺還在西苑未出來,估摸著還能抵擋半個時辰。”楊震說著看了眼太后,侯爺的命恐怕保不住了!
太后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忽然就拍著炕幾,喝道,“走!”她決不能讓弟弟的命,侄兒的手臂,還有那三千將士的心血白費了,總有一天,她會再殺回來。
楊震領命,吹了一聲哨子,前後七輛的馬車便重新動了起來,速度極快,一路朝通州飛奔而去……
徐鄂被顛的七葷八素,幾次乾嘔,可想到錦鄉侯他還是忍了下來,天亮時分,車馬就到了通州,運河中船早就安排好了,他們馬不停蹄的直奔碼頭,馬車停了下來,徐鄂也從車裡跳下來。
天色剛亮,不過卯時左右,但碼頭上已經非常熱鬧,隨行的軍士迅速扯開一卷長近百米寬近半丈的粗布,熟練的自停車的地方眨眼功夫拉到船邊,將他們一行人和船與碼頭上來來往往的船伕客家隔開。
那些船伕紛紛好奇的朝這邊,可惜由布攔著什麼也沒有看見。
太后下了車,隨後的幾輛車裡的人也都走了下來,徐夫人和徐二奶奶趕了過來,徐二奶奶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跟在人後,走過來朝太后行禮,太后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等安定下來再好好收拾她。
“炎意在哪裡?”太后惦記著徐炙,由謝嬤嬤扶著往後面幾輛車而去,徐夫人跟著過來,低聲道,“在車裡,昏昏沉沉的一直沒醒,您看,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徐炙畢竟不是她親生的,徐夫人說起來自然也就輕鬆一些。
太后快步走過去,掀開了車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