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尼斯身體一頓,但很快消失在了門外。
御前首相蒙託埃的臉色有些蒼白,自從教宗大人出現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敗了,敗得很徹底,他不會想到瑪赫斯能夠說動教宗卡斯羅尼作為保護艾登的最後底牌。在這個王國裡,沒有人能背叛秩序教廷挑起內戰,更何況教宗並沒有用教廷對多尼斯進行威脅。
他站起身,想要離開這片已經分出勝負的戰場。
“首相大人……”法務大臣加蘇拉揹著雙手,望著戰敗者,“請原諒我的冒犯,大人,我認為您就這麼離開,似乎有些不妥。”
蒙託埃回過身,用他冰冷的眸子盯著加蘇拉。“然後呢?你的意思是?”
“這並非針對您,我的大人!只是,我似乎看到了剛剛您對國王陛下的遺命抱有懷疑態度,主神在上,這著實不是御前首相應有的立場,”加蘇拉語調頓挫地闡述著自己的觀點,同時向在場的其他廷臣躬身示意,“我作為御前法務大臣,有必要提醒您,恐怕您已經不再適合繼續擔任御前首相一職,不知道其他大人是否同意。”
加蘇拉的意圖很明顯,他想給新王送上一份大禮。
蒙託埃環視著在場的眾人,他在他們的目光中看到了答案。他冷笑著從領角上摘下象徵著御前首相的圓形橡樹徽記,扔到了桌上。“走吧,盧佩,我們回千流城。”然後和他的兒子一起走了出去。
艾登拿起桌上的那枚徽記,攥住西里安的手腕,將它按到了峻河公爵手中。“我宣佈,從即日起,峻河公爵西里安·薩瓦蘭迪成為奧勒姆王國新一任御前首相!”
“恭喜您,我親愛的公爵大人,哦不,應該叫首相大人才對……”
“名至實歸,首相大人,這是你應得的褒獎……”
“主神在上,這真是個明智的選擇!……”
“……”
在一片慶賀聲中,西里安有些恍惚地站在那裡,他本能地想要拒絕這個職位,因為他始終認為自己是個軍人而非政客。但眼前艾登信任的目光,還有臨行前瑪赫斯國王陛下的囑託,又讓他有些不忍。“以主神的名義起誓,忠誠,是我對您永遠的承諾,盡職,是我對王國一生的職責。”他還是將徽章握在手心,躬身行禮。
艾登興奮地拍著西里安的肩膀,對他而言,這一刻是近些天來最高興的時候,那隆罩在都城頭頂的烏雲終於慢慢散去了。
傍晚時分,這場漫長的御前會議終於開完了,或者說這壓抑的一天終於要過去了。當王位繼承不再是一個懸在空中的問題,所有諸如先王的墓址選在何處,葬禮如何舉行,加冕儀式的時間,等等一切問題都不再是問題。雖然過程中還是會有爭論,但這些都已經無傷大雅,無非是從眾多計劃中選出最好那個,僅此而已。
廷臣們一一散去,艾登在克努特和肖恩的陪同下返回寢宮,他要去看看自己的兒子。科爾諾和維克托早早地走了,一個首席史官一個書記官,今天晚上有他們忙的。加蘇拉志得意滿,他為自己最後在時刻的表現很滿意。
西里安很累,他甚至覺得整個身子就要散架了,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回去洗個熱水澡,然後睡上一天一夜。
他剛走出議事廳,身後一個聲音傳來。“首相大人,路上小心些,總是沒錯的。”羅格特倚著君王廳的石柱,微笑著說道。
“是你……”西里安想起了第二封密信。
“的確,是我。”民政大臣又拿出了那把匕首,在手裡把玩著,“奧勒姆沒有秘密,只要稍加留心,總會發現些蛛絲馬跡,而且麼,換了我,我也會在路上攔住你……”
“我欠你一個人情。”西里安說得很認真,稍微躬了下身,轉身離開了。
“這就夠了。”羅格特心裡想道。
科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