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超卓技術和手段,於我則是重返五千多萬年前的銀河人狀態,變回那時受愛恨和慾望支配的伏禹。
血液重新在我體內滾動,面板充滿感覺,所有感官從極子能量的層次回覆到物質的水平,感受的奇異,不是任何語言能形容其萬一。
難怪大黑球甫離開隆達美亞的海洋囚室,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這裡。他千辛萬苦改造自己為阿米佩斯人,為的也是這個玩意、人類獨有的經驗。我為人類的生命形式感到驕傲,可惜只有我一個人默默偷歡。
每深進些許,我便變化了一點,生理和心理均被改變,感覺愈來愈熟悉,充滿著得而復失的感覺。這樣全新體驗的“度假”,是我事前沒想過的,別開生面。忽然間我充滿了樂趣,不論是找尋大黑球,又或為鋒原找尋采采獻上定情珠,都不是苦差事而是樂事。
我就像飛過時光和進化倒流的神秘通道,在平凡和超卓、卑俗與神聖的交叉點翩然起舞,現實與逝去的夢,一時間已難分彼此。
第五卷 第七章 危險生物
我飛越一道大河,高臨一望無際的草原,心中忽發奇想,我現在的情況就是不論如何闖禍鬧事,都不會有什麼負擔不來的後果,大不了一走了之,誰能奈何我?
心中同時響起芙紀瑤的話——在宇宙漫無止境的時間尺度下,凡是不受禁戒的東西,始終會發生。一陣驚懼悚然湧上心頭,我會不會變成這樣完全失去自制的生物,應驗奇連克侖的預言,當我失去一切希望,將變成殘忍好殺的生物,將怨憤發洩在毀滅和破壞上。
我專揀僻靜無人處飛去,讓自己多點思索的空間。或許因變成另一個人,又經返祖的改造,令我更能反省自身的情況。
奇連克侖正是不受禁戒的生物,不過他仍有一個明確的目標,未致完全失控,但在達致目標的手段上則沒有任何顧忌,甚至滅掉我們全人類。我現在走的是不是奇連克侖的舊路呢?所以他說終有一天,我會步上他的後塵。
此時警兆忽現,思感擴充套件,一個阿米佩斯人顯現在思感網上,正朝我飛來。
我暗吃一驚,不是因此人以我為目標追來,而是一時間我競沒法掌握他的虛實。換作是以前微子級的我,只會當他是一般的好手;現在的我,卻看穿他大不簡單,肯定是能深藏不露偽裝普通好手的高手。如此的一個生物,理應縱橫宇內,為何竟會到墮落城來混?
“鋒原!”
我好奇心大起,往下落去,踏足一道小溪旁的石上。溪水清澈,令我有大喝幾口的衝動,看看水質和聖土的水在味蕾上有何分別,再次享受水化為血,又或變成汗排出體外的原始感覺。同一時間,我機警的把能暴露我身分的夢還和定情珠,放人腳下的泥層內,再以能量封閉。
來人在上方掠過,降落小溪對岸,是個高個子的阿米佩斯男性,戴著圓形精巧細框的眼鏡。我的天!是眼鏡。即使在我們銀河人的世代,這玩意早成為歷史文物,偏是這傢伙故弄玄虛的配上一副。我不得不承認他戴得頗好看,眼鏡微妙地改變了他的外觀,使他尖削的臉龐多添幾分秀雅的書卷氣,棕色的小眼睛變大了,薄唇片看來也沒那麼輕浮,讓他在整體上帶點滑稽惹笑的魅力,儘管我曉得表裡絕對不一。
他的衣著更勾起我強烈的懷舊感觸,是古時聖土曾流行的條紋燕尾禮服,剪裁得體,頭上再加一頂高帽。此君的出現,令一切荒誕起來。就像上參無念、漠壁級的高手,到這裡來扮小丑,而目標則是我這個假鋒原。
他誇張的揭帽作個九十度鞠躬的見面禮,到帽子回到頭頂,另一手託託眼鏡,似在調較焦點,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乾笑道:“大名鼎鼎的鬼諜,我的老拍檔,世事往往出人意表,誰想得到你仍能活著回來?”
我恍然而悟,他剛才古怪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