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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我想要移開身體,但是肩頭的那雙手猶如千斤巨坨,牢牢將我定在原地動彈不得,我瞪著眼前猶如驕龍猛虎般的殷楚雷,可他也用一種帶著恐懼和不安的眼神牢牢看著我,圈定我的身體,死死不肯放開。

我看看他身後,瑟瑟戰慄卻依然挺直後背釘在地上的林淵,匍匐在地不敢抬頭身體微晃的眾人,這剎那間,有一種極其疲憊和厭倦的感覺悄悄在心裡瀰漫,肆意在身體裡擴張,逐漸浸潤了四肢百髓!

這個世界,果然和我曾經所處的大不相同,在這個充滿謀略,詭詐,人性互攻的時代,人與人之間,首先,不是平等的,而是站在階級之上下的,身處高位的人,對於他接觸的人,首先想到的,是可否有用,是利用幾何,是價值有無。

我禪精竭慮的為生存而忙碌,在他看來,大抵不過是理所當然的貢獻,甚至還要夾雜著欺瞞與試探。

我不知道我在殷楚雷眼裡到底算得是個什麼。不過,恐怕也不過是可以利用的角色,也許,我的表現出乎意料的好,所以,他對我產生了獵奇的心理,這是他不肯放我離開的原因,而這個他加於我的桎梏,如果不是今天,恐怕會越來越嚴密。

也許,我該感謝這些天一系列的巧合,不論是不是有心人的無意還是故意。

我與殷楚雷相持拉鋸,整個議事閣前氣氛詭異安靜,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天搖地晃,我沒站穩,趔趄了一下,殷楚雷乘機將我摟在了懷裡。

我想要掙扎,地面再次晃動了一下,有石塊墜落的聲音,然後,一切歸於平靜。

接著,聽到半空中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鶴嚦,尖銳而詭急,聲裂碧宵。

聞聽此聲,殷楚雷和身後的眾人突然面色一變,殷楚雷轉頭對著地上的某人道:“方威,去!”

“是!”叫方威的應了聲,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身形晃動,如急箭出弦,向遠處山下奔去。

氣氛突然陷入到一種肅穆嚴謹中,林淵身後幾個人相繼站起,向方威奔去處凝望,臉上不約而同地浮上一種凝重。

我沒再動,覺得此時似乎也不是計較的時候,看身側殷楚雷一臉的沉寂,目光深遠而靜幽,線條剛健而優美的臉部側像披著正面的金輝,描繪出一層織金錦邊,堂皇熠熠。

微顰的劍眉在眉頭微斂成川,一種沉沉的壓抑感如巍巍青山,重重壓在他的肩上,只是他依然傲岸的屹立,不屈風刀,不畏霜刃,薄唇倔強地微抿。

這真是一個對自己,對他人都堅韌殘忍的人。

我微微的嘆了口氣,卻引得身邊的他側目,然後更緊地擁緊我,彷彿汲取溫暖的生命,我本想掙扎,突然想到密林裡曾經重傷時的他,心下一動,未再掙扎。

山下很快有了動靜,方威提著個人,身如驚鴻,急掠而上,飛躍至前,將腋下之人一放,向殷楚雷拱手道:“殿下,屬下到了發聲的地方,只有他一個人趴在半坡之上,四下再無其他人了。”

“發生了什麼事?”殷楚雷看也不看方威,緊盯著剛被狎上來的人,厲聲呵問。

這個被揪上來的人一身山寨嘍羅打扮,短小精瘦,此時猶如風中殘樹,貓下老鼠,瑟瑟發抖,面色慘白,牙齒打顫,上唇下唇抖動得厲害,根本發不出聲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殷楚雷臉色越發陰沉,渾身散發著戾氣。

林淵上前一步,看著此人道:“此人是山魈營的弟兄,劉大腳的編下,今日該是一行二十四人,到虎山西路劫響銀去的,他叫李鎮。”

方威一把揪住李鎮的衣領,厲喝:“小子,快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吹了鶴哨,快說!”

李鎮整個人抖得如同篩子一般,張目結舌,卻發不出一點聲音,臉色由白轉紫,眼見得就要厥過去了。一股子騷味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