閤家歡樂,他也曾想和蘇母親近一些。可每次的親近,換來的都是蘇母不冷不熱的打發,甚至是她厭惡疏離的眼神。
不缺穿不缺用的,他缺少的只是那一份母愛。身為母親,她會擔心蘇寅政是不是會受冷,會不會在學校裡受欺負,會不會有一個好的前途,而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在這樣的處境下,他心裡那點依戀,漸漸的熄滅,對她還怎麼熱心的起來。
如今她卻來怪自己,蘇慕白真想笑。
笑自己的可悲,笑蘇母的無理取鬧。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謹額頭突突直跳,今天的風雅太不正常了,簡直像一個潑婦,對著誰都能發瘋。是他慣的太久了,她才會這樣嗎?
伸手緊緊地抓住父母的手,蘇父心裡產生深深的無力的感覺,他已經為自己的錯誤彌補了半生的時間,難道這些還不夠嗎?真的要了他這條老命,才能消了她心頭的那口氣。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妻子表面溫柔,心性卻是極為要強的,卻沒想到她連對自己的子孫輩也寸步不讓。
她對自己要求什麼都可以答應,前提是不能損害子孫的幸福。
“你為了他兇我,你說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女人!蘇謹,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想著她的!”,蘇母尖利的叫著,眼中滿是受傷。
眼看著場面越來越亂,蘇母又要抓狂。
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有力的聲音,“住手!我再不來,你們是不是要把這個家給拆了!”。
☆、125 蘇老爺子
“爸!”
“老爺子!”
……
房間裡的人在看清門口的人是誰的剎那,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齊齊的停下了手。
蘇寅潛扶著蘇老爺子從門口一步一步的走進客廳裡,蘇老爺子花白的鬍子氣的亂顫,揚起手中的柺杖就朝蘇寅政狠狠抽了一柺杖,“跪下!誰讓你和父母這麼說話的!”,所有人頓時倒抽了口氣,剎那間寂靜的連呼吸聲都小心翼翼的。蘇老爺子以前在軍隊當過兵,下手又狠又準,柺杖破空抽在身上的聲音,令聽到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可蘇寅政緊緊地咬著牙,一聲也不吭,在蘇老爺子的逼視下,緩緩地跪在了地上。
蘇謹迎趕忙迎上來,問:“爸,你怎麼來了?這麼大的雪天——”
“你也給我跪下!”,蘇老爺子一點也不偏頗,又是一柺杖打了下來,底氣十足,而後坐在蘇寅乾搬來的椅子上,對一旁噤若寒蟬的蘇夫人說:“風雅,你也過來站著。”
老爺子發話,哪有人敢說半句不,蘇夫人老老實實的佔在了老爺子跟前,不敢再鬧騰半分。
父親跪在地上,蘇寅乾也不敢拉半分,對蘇慕白使了眼色,示意他站過來。
“你們是不是長大了?翅膀硬了?連家裡的臉面也不顧了,一個兩個的不孝子,我在的時候就敢窩裡鬥,我死了你們不是要把我氣的從墳墓裡爬出來?!”,邊罵著邊用柺杖,一邊一個輪著抽,一下比一下不留情面,蘇夫人眼睛一紅,也不敢落淚,手心手背都是肉,丈夫和兒子,她一個也捨不得。
可礙著老爺子的面子,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咬著牙拼命把眼淚逼回去。老爺子今天沒讓她跟著下跪,已經給她這個兒媳婦面子了,誰還敢求情半句。真惹惱了老爺子,這屋子裡人一個都別想跑掉。
蘇家父子也不敢吭聲半舉,蘇謹一大把年紀了,都幾十年沒捱過打了,這次他是真覺得冤枉。他什麼事情都還沒做呢,就連累的在這裡捱打。蘇寅政紅著眼睛,脊背挺得直直的,看著老爺子說:“爺爺,這事情我沒錯,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認錯的。”
他說的越是硬氣,蘇老爺子就越是生氣,手下的力道也越沒輕重,刷的一下狠狠地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