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她在房間裡,剛才醒了,我看著臉色不好,她卻不願意去醫院。”
喬宋聽她這麼說,徑直走進了臥室,客廳裡一片狼藉,腦海裡只要一想到有人上門鬧,心就無可抑制的顫抖起來。以前夏慧和周明輝的事情被撞破了後,她就更加的肆無忌憚,帶著自己的兄弟姐妹來她們家裡鬧,每次鬧過之後,家裡就像災後的現場。
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情景了,就算姐姐的事情鬧得再不開心,言家也沒有鬧上門來。如今又是什麼人來打擾她們的清靜。喬宋疾步推開門,觸目所及的是母親臉色慘白的坐在床上,好像生過一場大病了是的,喬宋長長的吐了口氣,才壓抑住聲音的顫抖開口叫到:“媽,你沒事吧。”
她踉蹌著抓住柳如雲的手,喚了幾聲,柳如雲才幽幽的轉過頭看向她,眼淚簌簌的落下。喬宋一下一下的輕拍著母親的背部,低聲安慰,“媽,已經沒事了,沒事了。”
“宋宋,別哭了,你媽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你哭她心裡就更難受了。”,王嬸上前拉住喬宋,喬宋趕緊擦乾了眼淚,擔憂的望向母親,“媽,我們不哭,那麼多事情我們都熬過來了,不哭了。”
柳如雲顫抖著唇應了兩聲,激動的情緒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安撫好母親後,喬宋把看熱鬧的鄰居請走,才有時間問王嬸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王嬸的口中,喬宋只知道,爸爸出差去了,家裡只有母親和她兩個人,正聊著天就衝進來一群人把家裡的東西亂砸一通,還威脅說,讓喬媽媽老實一點,不要妄想別的。
喬宋聽完,瞬間想到了做出這件事情的人,也就只有那一個人了。夏慧不是空有其表的女人,周明輝是中途發家,夏慧一開始落難是柳如雲收留的她,後來和喬家的關係越來越好才進了周明輝的公司做了秘書。就是這樣一個女人,人前叫姐姐,人後和姐夫上床的女人,把周家一家拆的零零散散。
自己是小三升為正室的,她就更注意清除周明輝身邊的女人,每次周明輝和柳如雲有牽扯,甚至只是送喬宋和喬清一些錢,她就和周明輝大鬧。
喬宋不稀罕周明輝那點錢,更不想讓這對夫妻來打擾母親的生活。可如今的夏慧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夏慧了,她掌握了周明輝一半的財政大權,只要僱幾個人上喬家鬧一鬧,就足以讓母親在鄰居面前丟盡人。
喬宋緊緊地咬著下唇,想到周家那一家子做的噁心事,心口就堵著一口氣壓抑的無法呼吸上來,她不能哭,為這種人渣哭不值得。她也不想哭,惡人自有天來磨,周家作惡多端,早晚會遭報應的。
他周明輝的女兒腎衰竭,不就是老天給他的報應嗎?
喬宋這麼想著,眼角卻悄悄的紅了,愣愣的看著煮沸的白粥而不自知,直到手上被飛濺出的白粥燙到了手,她才回過神,將白粥倒進碗裡端給母親喝。
晚上收拾完一切,喬宋疲憊的躺在床上,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的響,正要伸手接,卻聽到咚的一聲,喬宋慌忙的起身,衝到母親的房間裡,開啟門就看到母親雙眼緊閉的倒在床邊,檯燈被牽扯在地上,燈四分五裂。
“媽——!”,喬宋肝膽俱裂,耳旁嗡的一聲炸開了鍋,雙眼直愣愣的看著母親,幾分鐘的時間於她卻是過了幾個世紀,反應過來的時候衝向母親。連喚了幾聲,柳如雲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喬宋手哆嗦的拿出手機撥打120,簡單的幾個數字,她卻撥了好幾次,手哆嗦著都沒辦法撥正確。
打完電話,她緊緊地咬著唇,血腥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抱著柳如雲冰冷的身體嚎啕大哭。
“媽,不要丟下我,我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不要丟我……”,喬宋顫抖著不知道說什麼,心中一片冰涼,她真的好害怕。害怕媽媽走了,就留她一個人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