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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宋緊緊地抱著膝蓋,淚水無聲的落下。
從始至終,她只是一個人……
晚上,喬宋拖著疲憊的身體趕回醫院,王阿姨在病房外面來回的踱步,一見到喬宋就拉住她的手著急的說:“宋宋,我家裡還有事情,你可總算回來了,我先回去了啊。”
喬宋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王阿姨照顧母親本來就已經仁至義盡,總不可能讓她不工作整天來守著母親。王阿姨離開後,她也沒敢立刻回病房,坐在醫院的長椅前坐下,一顆心被揉的七零八落,“媽媽,我到底該怎麼做?”。
把臉埋進手心裡,喬宋的聲音哽咽,手心裡冰涼,她不敢想象沒有錢母親該怎麼辦?
眼淚一直不停地落下,喬宋感覺到無比的絕望,醫生已經和她說的清清楚楚,這病再拖下去,成了惡性腫瘤有錢也治不好了,那是會要人命的。
白色的燈光散發著刺白的光照射在醫院灰白的牆壁上,再折射到喬宋的臉上,上面已是血色盡失,在走廊裡哭了很久,她才穩住心裡的慌亂,推開門走進去。
柳如雲已經醒了,身上插著一堆冰冷的檢測儀器,她的臉色遠比喬宋要難堪的多,看到喬宋進來,她伸了伸手,“宋宋,過來。”
喬宋走到床邊,緊緊地握住母親的手,艱澀的喚了一聲,“媽……沒事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不知道是安慰母親還是安慰自己,眼淚在眼眶裡轉了圈,始終不肯落下。她的心裡亂成了一片,可臉上卻是一片鎮定。
她不能垮下的,她垮了,母親怎麼辦。
“傻孩子,哭什麼。媽沒事的,你還沒結婚呢,媽怎麼會有事。還有你爸,他等了我那麼久,我不能這麼早丟下他。”,柳如雲伸手摸去她臉上的淚水,手枯瘦如柴,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如今的她連抬起身體的力氣都被抽剝的乾淨。
自己的身體自己最瞭解,柳如雲心裡很冷靜,家裡的情況她是知道的,這病治好了也沒幾年的活頭了,她都知道……張了張嘴,柳如雲望著女兒好幾次都把想說出的話嚥下,在心裡嘆息。
喬宋在病床前守了一夜,整個晚上頭腦都清醒的可怕,明明身體已經睏乏到了極點,可她睜著眼睛就是無法睡去,生怕自己一閉上眼睛,母親就再也看不到。好在早上醒來沒事,王阿姨主動來醫院幫她照顧母親。
喬宋出去借錢,整整一天,也不過才接到了一萬多,就這些也是親戚東拼西湊才得來的。到了醫院裡,王阿姨囑託她了幾句,就匆匆的回家了,臨走之前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一疊東西塞到她手裡。
喬宋拿著醫院的藥費單,一顆心漸漸的沉了下去,她手上借來的錢連這幾天的醫藥費都無法付清,而這才只是開始而已。接下來的治療費用,是一個天文數字。
交完醫藥費,喬宋坐在醫院的長廊裡,毫無生氣的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猶豫了很久,才從衣兜裡拿出電話,撥通了一串數字,為了母親,骨氣算得了什麼……
一個一個的數字被按響,電話那邊嘟嘟了許久才被接通,悠揚的音樂聲從電話那邊響起,有好聽的女聲傳來,帶著一點疑惑:“喂,您好,請問是哪位?喂?請說話?”。
喬宋的心狠狠地刺了一下,“請讓蘇寅政接電話,謝謝。”
“哦,他正在洗澡,你是哪位,等下他出來我告訴他一聲。”,聽到是女人的聲音,那邊的態度明顯的隨意了一些。
“我是喬宋,請告訴他我有事情找他,謝謝。”
啪的一聲,電話那邊的忙音傳入耳中,喬宋結束通話了電話,很久都喘不過起來。
而另一端,嘩啦一聲,洗浴室的門被開啟,蘇寅政黑著一張俊臉走出來,修長的腿大步的走到床邊,問:“誰讓你接我的電話的!”
“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