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偉略。”
張寶聽得洋洋自得,揮手製止,對著王帆道。
“王愛卿,那你說說,諸侯聯軍到底有多少人呢。”
王帆低著頭,看似恭敬,但是眼睛之中不時閃現光芒,嘴角流露著不屑。廢物就是廢物,奪得了張角的江山,卻守不住,一介武夫還想成為聖明天子,可笑,我就再嚇一下你,讓所有人看看你張寶的醜態。
想著這樣的心思,王帆yin險的笑了一下,隨即抬起頭道。
“啟稟陛下,雖然諸侯聯軍沒有他們所說的百萬大軍,但是四五十萬還是有的,卻也不能掉以輕心啊。”
王帆故作沉重,似乎是在勸諫張寶,他甚至看到了張寶的臉瞬間成了豬肝sè,為了抑制自己快要大笑的暢快,王帆立馬低下頭。
而張寶卻嚐到了那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一百萬能嚇死他,但是五十萬也能嚇死他啊,他現在還有多少兵馬,他自己都不知道,或許有十萬,也或許有二十萬、三十萬,可是又甚至或許連十萬都沒有,他拿什麼來抵擋這五十萬諸侯聯軍。
朝臣肅然,張寶呆滯,王帆竊笑。
“這、這,王愛卿,這該如何是好?”
現在張寶只能指望這個王帆了,現在的他已經束手無策,打仗他或許不怕,也有兩把刷子,但這是以前啊,自從成為了地公將軍之後,他就沒有在自己衝過鋒,只在後方攝取功勞;後來黃巾立國,他受封驃騎將軍,為了皇位他做了很多準備,但是對於打仗,他覺得離他很遠了,現在做了皇帝,他就更不想打仗了。
人總是越活越倒退,越活越怕死,尤其是嘗試了權力的好處之後。
王帆低頭斜了一眼張寶,看到張寶那副可憐樣子,他真的想大笑,可是他的眼裡又不自覺地湧現出那麼多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多久了,每一次的做夢他都難以入睡,他也睡不著,每一次的閉眼,他的眼前總會浮現父母的悲慘模樣,嚎哭吶喊,他的妹妹死不瞑目的盯著他。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每一次在夢中,他都會黯然神傷,詢問老天。
他的父母在向他索命,詢問他為什麼不報仇,為什麼從賊,他看到了父母黃泉之下冤魂的吶喊怨恨,看到了父母如死前的血淋身軀,他的父母對著他伸手,抓住他的脖子。
他的妹妹無言哭泣,衣衫凌亂碎屑,頭上的黑髮伴著鮮血,他聽到了妹妹的申訴,看到了妹妹受到的凌辱,他還看到了妹子臨死前的那一雙瞪大的眼睛,看得他心裡發毛。
每一次的午夜夢迴,王帆都難以自持。
他恨,恨蒼天!
他恨,恨黃巾!
他恨,恨張寶!
他恨,最恨自己!
蒼天無眼,為什麼要讓他的家遭受如此鉅變,家破人亡,家人死不瞑目,妹妹受人玷汙!他知道仇人是誰,他親眼看到的,他看到那群頭裹黃巾的人無情地把刀插入父親的胸膛。
他看到了,母親在那一刻的絕望,同一把刀結束了他母親的姓名,那些人無視父母的哭喊求饒,磕頭呼命,那把刀,那把明晃晃的刀沾染了他父母的鮮血。
他親眼看見的,但是他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他看到了那個自以為殺了自己的領頭人從房屋裡出來,那個人衣衫不整,他想呼喊,可是嘶啞的喉嚨怎麼也喊不出,終於,那人轉身的一剎那,他看到了那個人的面目,是張寶。
之後,他以為自己死了,因為他心口的拿一把刀,明晃晃的刀,他在絕望中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