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名為難的皺起了眉頭,滿面痛苦的猶豫了一會,雖然他性格梗直鹵莽,但不代表他是個不會思考的傻子。憑這千八百號人想和人家幾萬大軍打確實是不可能,最後還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說:“好吧,不過一但有和他一戰的機會。趙將軍一定要在主子那力挺我出戰,不親手將他砍了我不甘心呀!!”
“大師放心!”趙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關於那個廚子的死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不管真相如何,空名這份義薄雲天的情誼都值得每一個男人敬佩!
生死之交無須慷慨之言,有時候不過是一碗渾濁的酒而已,落魄之時的一頓飽飯都是人間至性之一。對於空名來說,每個晚上香噴噴的米飯,每次湊到一起時互相憨厚的傻笑已經足夠稱得上是人間至交。他轉過頭去的時候眼裡除了血絲似乎還有點淚珠在打轉,不是因為傷感,而是因為愧疚沒能尋到仇人親手誅之。
空名是第一個走出軍營的人,腳步顯得很沉重又特別的頹廢。混身上下沾滿了別人的血水,手上的銅棍這時候看起來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的沉重骸人,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看他的背影感覺很是無力,完全沒了剛才那種殺性十足的壓迫感。
“哎……”趙猛是感慨萬千,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雖然空名比較木訥也有點單純,這段時間變得陰沉不語似乎有些壓抑,但就衝這份男人間的情誼就足夠讓人肅然起敬了。
“將軍!”這時候千夫長走了過來,一邊處理著身上的傷口一邊難掩興奮的說:“末將清點過了,火燒和我們斬傷的叛軍一共有兩千多。現在還有兩千多活口,怎麼處理!”
“您看,是不是??”旁邊的副將眼裡寒光一閃,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下的情況那麼特殊,留著俘虜根本就是個累贅。
“上天有好生之德!”趙猛沉默了一會,眼裡閃起了狡黠的寒光,冷笑著說:“雖說叛逆是誅九族的大罪,但有人的並不是自願從軍的。把他們的手筋和腳筋全部挑斷就好了,注意點分寸別傷了他們的性命!!”
“將軍!”千夫長有些不明白了,滿面疑惑的問:“這些都是其罪當誅的叛逆,將軍為何要網開一面。別說斬首鞭屍了,就是誅滅九族都不為過!!末將想不明白。”
“兩千手腳動彈不得的傷兵,你猜津門會怎麼處理。”趙猛話裡透著幾分陰森的狡詐,話音一落馬上又問:“他們的糧草呢??”
“在北邊囤積著!”副將說話的時候朝後方指了一下,眼神有一點點的恍惚,似乎是在琢磨趙猛的心慈手軟到底為了什麼。
順著他的手指往後一看,小山般囤積的糧草起碼足夠五萬大軍半個月的口糧。而且全都是剛調集來的新糧,還有不少治外傷的金創藥,看這數目和質量比起朝廷正規下撥的物資也不次分毫。看來周井已經做好了長期和天機營周旋的準備,要不然也不會貿然調集這麼多的糧草過來。
“這麼多呀!”還在思索之中的千夫長一看,眼裡頓時起了高興之色,要是繳獲了叛軍那麼多的糧草回去,那肯定是大功一件了。
“全燒了!”趙猛略一沉吟,馬上斬釘截鐵的說:“我們現在孤軍深入,能不被叛軍發現已經不錯了。帶著這麼多的糧草肯定是累贅,但也不能留在這便宜了周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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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所言極是!”趙猛的話讓手下剛興奮起來的將領們一個個都面露失望之色,喜悅是不可避免的,但他們也都明白眼前的處境多麼的危險!!
“算算時間,援兵也快來了。”趙猛翻身上了馬,一邊命人把糧草給燒了,一邊嚴聲的催促道:“以百人為一隊各自分散,暫時躲進密林之中潛伏著等我命令。遇上叛軍以後什麼都別想,只要快點逃就好了,能把命保下來對我們來說就是最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