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切實切的,必須一步一步慢慢來。
自上,戴笠更加廣泛地與同學、教官接觸,並靈活自如地因人而異地給予好處。比如,北方人愛喝烈酒,南方人喜歡抽強盜牌香菸,這些東西他都隨身帶上,因此混得眾人喜歡,在他面前無所顧忌地說心裡話,談政治、軍事,或爭論時局等熱門話題。戴、笠從不參加談話,只在暗中認真地聽,記在心裡,他的記性很好,回到學校可以把所聽到的一點一滴記在筆記本上,然後找機會合偷偷呈給胡靖安。
胡靖安是江西人,性格暴躁,喜歡與人爭個高下,但狗雖惡,在主人面前總是會搖尾巴的,甚至更為奴顏媚骨,因此深得蔣介石信任,畢業後留在學校,任黃埔同學會監察干部,專門對付共產黨幹部。
一日,戴笠把新近蒐集到的入伍生表現情秘密呈給胡靖安,正要離去,胡靖安叫住了他:“戴笠,把門關上,我有話要跟你說。”
戴笠把門關上,走過去,他不知道胡靖安有什麼話要說,更不知是禍還是福。
胡靖安示意戴笠坐下,然後居高臨下問道:“你知道入伍生之中誰是共產黨員嗎?”
戴笠這才鬆了口氣,明白鬍靖安不是找麻煩的,隨口回答:“不知道。”
胡靖安皺皺眉頭,不滿地說:“你的工作是怎麼開展的嘛,校長把你交給我,還談你能幹。你看你看,這些材料有屁用麼?什麼今天張三罵教官、李四偷看農村!”說著,把戴笠新呈上去的材料推到一邊,道:“這些都沒有用,這沒你的事了,不要三天兩頭往我這裡跑,有重要情況再來。哼,校長還說你有辦法呢,什麼玩意!”
戴笠誠惶誠恐從胡靖安辦公室出來,雖窩了一肚的氣,她不好發洩,誰叫自己是個第五期入伍生呢?官大一級壓死人,人家就是有罵你的權力嘛。
如今唯一的辦法是好好“幹”,幹什麼?胡靖安指示已再明確不過了。
聽說,在軍校內共產黨員公佈少,但都是沒有公開的,因國共兩黨歷來不和,害怕一旦暴露會有麻煩。
戴笠想,只有有共產黨員在軍校,就不愁挖不出來,辦法總是人想的。
好個戴笠他了解共產黨員一般都信仰馬列主義,彭吹世界大同。他以此為參照,探得同班中有一位名叫鍾雪海的同學有這方面的傾向,言行中都是“工農團結”“共產主義”什麼的。
為了接近鍾雪梅,戴笠又瞭解到鍾雪海是湖南人,喜歡吃辣椒,天一涼必扁桃體發炎。戴笠於是從街上買來辣椒送給鍾雪海,又告訴他,扁桃體發炎的唯一辦法是去廣州中山醫科大學動手術摘除。鍾雪海依計而行,果然痊癒。自此,兩人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幾乎無話不談。
眼見時機成熟,一日,戴笠把鍾雪海約到偏遠的冼村,見四下無人,然後神秘兮兮道:“雪海兄,有個事我想與你商量,又怕你不願幫忙。”
鍾雪海早把戴笠當成摯友,道:“戴笠兄若這樣吞吞吐吐,那太見外了。我倆誰跟誰,還有什麼話不可以說的?”
戴笠見對方已經上鉤,道:“我家世世代代是窮苦出身,想加入共產黨,可我不知有什麼條件,透過怎樣手續關係。”
鍾雪海也意識到這問題的嚴重,緊張得四處看了看,才小聲道:“這事你千萬不能洩密。現在我還不是共產黨員,不過還在考驗之中,你若真有心時,軍校政治部主任、政治總教官熊雄是共產黨員、我們入伍生政治主任覃主任是共產黨員……鍾雪海一口氣數了十幾名,到最後反覆叮囑道:“你千萬不要對外人說,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戴笠喜不自禁,回到家,利用上課的時間把這一大串名字用米湯寫好,下了課馬上跑到胡靖安辦公室,把門掩上。
胡靖安仍用居高臨下的口氣說道:“這回還是那些沒價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