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了個大虧。
可這大虧卻也不能不報,不然自己的面子該向何放?
覆海大聖心中計較,這桑火族男子殺了四蟒,斬了蹈海鬼,連天陽真火都被收了,可若是真如荀筱所言都打成了肉糜,那為何單單把她完好無損的放了回來?
這莫不是要勾引我去!
這個念頭一起,覆海大聖當時便是面色一變,心中怒不可遏,暗道當真是無知者無畏,還想放長線釣大魚,也不稱量稱量自己幾斤幾兩!
他面色變化,荀筱頓時心中大喜,連忙“哭訴”道:“父王!這桑火小輩屠戮我定海宮鬼靈,羞辱您於幽黎,折您天威聖顏,此等狂妄之徒,癲迷之輩,必當討之,以敬效尤,否則日後此事傳揚出去,怕是您於幽黎諸聖面前,皆抬不起頭來啊!”
覆海大聖點了點頭,神色之中滿是陰霾:“吾兒莫急!為父必然為你討回公道。”
但話是這麼說,可那手掌剛從荀筱肩上抬起,他心中又是一道靈光劃過,手掌動作便是微微一頓。
雖然覆海大聖不認為那個桑火族人是自己的對手,但這件事情總感覺透露出一種古怪,莫非真的是無知者無畏嗎,如果……嗯……萬一,就是說萬一,萬一那個傢伙真的有點門道的話……自己真的不小心栽了,豈不是更加顏面無存?
這蠢女兒被自己寵壞了,萬一真的惹到什麼厲害的人物……不過桑火族並沒有大聖級的高手,這倒是不足為慮,雖然大聖之下皆螻蟻,但是麼……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覆海大聖從古時候卑躬屈膝活到如今,甘願歸附碧落黃泉,便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萬萬不可以貌取敵,螻蟻還有三顆牙,咬在身上還有一個包呢。
這個世上最缺的就不是意外,覆海大聖一世最崇尚一個苟字,正是因為把這個字奉為圭臬,他才一直續命到如今,不曾翻過哪怕一次車。
若是這次翻車,豈不是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萬一這個桑火族小輩的後面,是其餘一些比較瘋狂的大聖,那自己豈不是要完蛋?
謀奪自己的陰冥運勢?魂火?
是誰?陳屍王?陰天子?九幽洞主?自己最近好像沒招惹他們吧。
覆海大聖的眸光轉了轉,忽然一動,對荀筱道:“吾兒不急,稍緩半分,為父便去尋那孽障,必將他生擒而下,只是如今,為父忽然感覺腹中有些脹痛,料想昨日煉化碧銀草時出了岔子,所以需要稍稍調息一會……”
荀筱頓時目瞪口呆:“啊?父王,這……”
覆海大聖捂著獨自,面色忽然一白:“不好!那碧銀草似乎……嗯嗯……哇呀!”
他身軀一晃,砰的跌倒在地,荀筱頓時嚇了一跳,不疑有他,立刻上前把覆海大聖扶起,後者面色慘然,對荀筱道:“這下糟了,碧銀草乃是幽冥深處才會生長的神異物,吾兒,你也知曉此物效用……”
荀筱有些緊張的點頭:“是,碧銀草五千年一開,同一處產地,一次只生十株,乃淬鍊三魂七魄之物,可強己身命勢,陰靈服之,立地成身,頓斷金鎖,啟靈開智,然碧銀草若是淬鍊不善,便會對三魂七魄造成傷害,魂火一傷,便需要靜養百年方可恢復……”
覆海大聖幽幽道:“百年太久,父王是煉碧銀草出了岔子啊,誒,扶我起來,那孽障還在外海折騰,我豈能在此調養?”
荀筱頓時涕零:“父王!罷了,便讓那孽障再多等一會……”
覆海大聖心中暗道計劃通,隨後一把抓住荀筱的手掌,悲愴且激動道:“吾兒心意,可那孽障生死關乎到定海宮顏面,我若不去,誰能留下他來?”
話是對著荀筱說的,但聲音卻傳遍定海宮正殿,荀筱沉默,低聲道:“父王,女兒覺得,不如讓解公、仁將軍、值海神三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