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或者用杯子,硯臺砸他們,如果他們還是不聽我的,就用刀子或者剪刀刺他們。我不敢用刀子和剪刀,所以就用杯子砸他們,誰不聽話就砸誰。”
宋舞霞聽得一頭汗,哪有這麼教小孩子的,這是培養殺手,還是培養暴力份子?可一時間她也無法解釋什麼是立威,什麼是恩威並施,只能告訴他,亂砸東西是不對的,想著將來把丁立軒接出去了,也要好好教育十八,告訴他以暴制暴並不是最終的解決之道。
丁立軒看到宋舞霞似乎有些不高興,又見她把之前畫的畫都拿走了,小聲地說:“姨媽,你能不能也畫一張畫送給我呢?”
“當然可以。軒兒最喜歡什麼小動作呢?”宋舞霞重新拿起了毛筆,想著畫卡通畫好呢,還是畫漫畫。
丁立軒搖了搖,指了指她的膝蓋,更小聲地說:“我可以坐這麼嗎?”
“當然可以啊!”宋舞霞放下筆,抱起他放在自己膝蓋上,“現在告訴我,你喜歡什麼小動物,姨媽給你畫,畫很多很多,好不好?”
丁立軒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把整個背都貼在了她懷中,高興地說:“四嬸孃總是這樣抱著雪娟妹妹講故事,以前張姨娘也會這麼抱哥哥,所以我也讓十八抱我,可是一點都不舒服……”
想象著一個小孩抱著另一個小孩的樣子,宋舞霞的心更加難過了。“想好要畫什麼了嗎?”她的聲音帶著鼻音,覺得就算以後做再說的補償不了童年這段記憶對他的傷害,因此愈加覺得丁文長可惡了。
丁立軒反倒沒有宋舞霞這麼多感嘆,他只覺得終於知道為什麼丁立輝總是向他炫耀張姨娘是多麼疼他。他的小腦袋抵著宋舞霞的下巴,使勁想著應該畫什麼。他從小就在這四方院子中長大,平日裡最多就是去祖母那裡請安,吃飯。前幾天去碧琰山莊也是坐的馬車。在他的認知中,除了樹上的小鳥,就是拉車的大馬了,還有就是——
“姨媽,能不能畫剛才的小雞呢?”
“小雞?”宋舞霞有些迷惘,怎麼看小雞都不是男孩子會喜歡的動物,再說剛才不是畫過了嗎?
“以前,十八不能陪我的時候,他會拿小雞給我玩,我偷偷把小雞養在抽屜裡,給它吃飯,給它水喝,可是後來小雞死掉了,我們把他埋在院子裡了。姨媽,我只是想和它玩,真的!”
“好,我們就畫小雞。”宋舞霞一邊執筆,一邊再次在心裡把丁文長詛咒了一遍。
不多會,一隻擬人化的小雞畫成了。丁立軒驚異地看著紙上長著兩條腿,兩隻手,穿著衣服,帶著帽子的雞仔,不確定地問:“這是小雞嗎?它好像真的會說話,不過和我的小雞長得一點都不像。”
因為沒有顏料,宋舞霞畫出的只是一個輪廓,她覺得有些單調。於是又畫了一隻比較大的。沒想到丁立軒一下子高興了起來,指著較大的那隻說:“這是姨媽!”又指著之前畫的那隻:“這是軒兒!”他想了想又說:“我們能不能把十八也畫上?”
“當然可以啊!”
還未等宋舞霞畫完,丁立軒大聲說:“不對,不對,十八應該是拿著刀的。”他忘情地拿起一旁的一支筆,沾了墨汁就想往上塗鴉。從沒拿過毛筆的他不要說畫畫,連怎麼沾墨水都不懂,一滴濃黑的墨汁滴在了白色的宣紙上。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他急忙用手去擦。宋舞霞來不及阻止,墨汁就在紙上化開了,變成黑坨坨一片。“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想給十八畫一把刀……”他快哭了。
“沒事,沒事,看好了哦!”宋舞霞急忙在紙上加了幾筆,“看看,這是什麼?”
“它們在爬山!”丁立軒高興地說,眼角還掛著淚水。
“再看看這是什麼。”
“十八的大刀!”丁立軒終於破涕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