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所謂的刑部,大理寺,御史臺會審不過是走個場。胡三被帶上堂,宋允琪承認是自己出言不遜,頂撞了姑父,陳二狗把喝酒,打架,被抓的經過一說,一切被定義為誤會,胡三與陳二狗當堂釋放,而抓了他們入獄的官差被安上了翫忽職守的罪名。
案子不消一個時辰就審完了。而宋修文與胡三之所以傍晚才回,因為皇帝感念太傅的教導之恩,貴妃娘娘又想見見姐夫,所以他們進了宮,在餘慶宮吃過午飯,這才回了昌平王府。
敘述完整件事,宋修文又補充,因為從會審開始,金公公一直代表皇上旁聽,所以他沒機會送信回府。
宋修文話音剛落,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兒子。宋允琪一個箭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說:“是侄兒連累姑父坐了冤獄,侄兒錯了,請姑父責罰!”說完便欲跪下。
胡三急忙拉住了他,大聲說:“過去的事,老子哪記得這麼多。”說著猛拍了兩下他的背,“你小子平日都不吃飯的嗎?身體咋這麼不經打?”
從小嬌生慣養的宋允琪那禁得住胡三的掌力,被他拍得連連咳嗽,連聲說:“姑父別誤會,侄兒真是臥病在床,不能言語,才沒有去官府解釋……”
“是啊,大妹夫,允琪從小體弱。因為他臥病在床,我又不明所以,所以案子才耽擱了這麼久。”宋修文一邊解釋,一邊瞪了一眼兒子,厲聲說:“還不向姑父磕頭認錯。”
“這都哪跟哪啊!”胡三完全糊塗了,他只是真心覺得宋允琪的身體太差了。
宋舞霞在一旁看著胡三的茫無頭緒,宋修文父子的高深莫測,覺得一陣頭痛。她當這個郡主已經夠憋屈了,讓胡三當郡馬不是把他放在火上烤嗎?鄭晟睿到底想幹什麼?
“妹子,妹子!”胡三一邊攔著宋允琪磕頭,一邊向宋舞霞求救。
“大哥,姐夫真沒其他意思。”宋舞霞急忙拉回思緒,幫著胡三解釋:“姐夫尚武,又生性耿直,他覺得男人都應該學武,所以……”
“原來大妹夫還是習武之人。”宋修文依然笑容可掬,看了一眼纖細瘦長的兒子,“既然如此,在郡馬府修建完之前,還請妹夫指點一下犬兒。”
“什麼?”宋舞霞與宋允琪一起驚呼。前者驚訝,後者錯愕,只有胡三很高興地點頭,爽快地說:“這樣也好,如果你讓我在這裡白吃白住,又不收我銀子。我會過意不去的!”
“皇上賜了郡馬府給姐夫?”宋舞霞問的是宋修文。
“是啊。”胡三再次點頭,搶著說:“這皇帝挺夠意思的,不但要給我個大宅子,以後……”
“莊主!”陳二狗驚叫,對著胡三搖搖頭。
宋修文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胡三渾然未覺,哈哈一笑,對著宋舞霞說:“放心,以後大哥一定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妹夫此言差矣。”蘇四娘笑著跨入了屋子,親熱地拉著宋舞霞的手,“清兒與陸公子有婚約在身,以後當然要嫁去甘州,豈能跟著妹夫呢?”
“陸?”胡三看著宋舞霞。
“大妹夫也認識博濤嗎?”宋修文試探著問。
“是啊,姐夫與陸公子也算有一面之緣。”宋舞霞急忙解圍,想著胡三如果住在昌平王府,就等於自投羅網,明擺著讓人監視,急忙推脫:“大哥,王府女眷甚多,不如讓姐夫……”
“妹夫暫住在王府是皇上的意思。”宋修文平淡地陳述。
“妹妹無須擔心。”蘇四娘附和,“我已經命人去收拾禧春軒了。”
禧春軒在二門外,是給男客人準備的客居,與宋修文會客用的福祉軒僅一牆之隔。如果胡三住在這裡,就等於把自己放在宋修文的眼皮底下。
因為一下子得到了太多的意外, 宋舞霞的腦子亂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