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回頭,卻看見封辰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
宋寅之詫異地看著他,問道:「你還有什麼事麼?」
封辰下意識倒退兩步,不好意思地撓著腮幫子:
「其實是……」
看封辰欲言又止的樣子,宋寅之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什麼事,你直說吧。」
封辰眼神縹緲,臉上的紅暈慢慢擴大,他甚至像個小女孩一樣攪著手指,良久,終於鼓起勇氣,頂著一張大紅臉,顫抖著伸手指了指宋寅之的脖子。
「結成儀式之前,要與天機完成標記才可以。」
宋寅之直接拉下衣領,露出半截精緻細瘦的鎖骨:「是咬一下麼?」
看著如此直白主動的宋寅之,封辰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忽然伸手拉過他,溫熱的觸感一點點在脖頸處蔓延開來——
宋寅之清晰的感覺到兩個尖尖的齒鋒就抵在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接著一點點加重力道。
牙齒插了進去。
背後忽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細細感受,像是兩隻不安分的手在自己的背部來回遊離,動作輕柔,一點點往上摩挲著。
宋寅之抬頭望著天花板,心如死水,眼神中毫無生氣。
良久,封辰終於放開了他。
「哥哥對不起,弄疼你了吧。」封辰表情滿是歉意,他輕輕撫摸著宋寅之脖子上的兩個細小齒痕,指尖微微顫抖。
宋寅之推開他的手,自己撫上齒痕處,一本正經的像是例行公事一樣詢問道:「現在可以了吧。」
封辰點點頭。
「那。」宋寅之一指門口,「請。」
封辰的笑容慢慢褪去,他站在那裡,看著宋寅之自顧找繃帶處理傷口,絲毫不搭理他,也不知站了多久,抬腳默默往外走。
過了二十多年日出日落的正常生活,冷不丁來到這樣一個永無白日的地方,宋寅之調不過來時差,總覺得很困,該睡覺了,但看看錶,好像也才是下午。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現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大部分時間,宋寅之只能這樣坐著發呆。
門口響起窸窸窣窣的細微動靜,夾帶著夜風襲來的異香,不用問,宋寅之也知道是誰。
「你來到這邊一直也沒吃點東西,我讓廚房做了飯菜,你多少吃一點吧。」封祁就端著餐盤站在門口,沒有宋寅之的應允,即使是自己家他也不敢隨便就進。
宋寅之沒說話,手指還在摩挲著封辰留下的齒痕。
那股痛意一直都在,揮之不去。
「還是不想見我麼?」封祁的聲音聽起來空蕩蕩的,但又漫著一絲期盼。
宋寅之還是不說話。
「那我把餐點放在門口,一定要吃。」
宋寅之捂上耳朵,不想聽見封祁虛偽的聲音。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只不過是他利用的工具罷了,工具人淪陷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牆上的時鐘一分一秒劃過,寂靜的房間裡只聽得見秒針走過的聲音。
宋寅之垂下眼瞼,望著自己的鞋尖,熱熱的眼淚一點一點在眼眶裡凝聚。
又被騙了,自己真的好蠢啊。
「嗷嗚」倏然間,門外又響起了奇怪的聲音。
除了這奶聲奶氣的一聲「嗷嗚」外,似乎還有像是爪子摩擦木門的聲音。
宋寅之愣了下,不知是什麼想法趨勢著他走到門口,緩緩開啟門。
清冷的月光下,站著一隻九尾蓬鬆沖天的小狐狸,它凝望著宋寅之,在他開門的瞬間甚至還膽怯地倒退一步。
但看到他臉的那一瞬間,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還是忠於內心無法剋制地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