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卓點了點頭,“陛下,西地民風開放,有很多昊天需要學習的地方。您也比孤開明,孤治國十多年,卻沒有陛下的魄力,聽說明年貴國的第一次科舉,就允許女子參加?”
姜卓看起來像是漫不經心地提到,但是這番話無疑有著很強的吸引力,文官列這邊的爭吵較勁馬上平息,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到了和國的科舉之上。
郎中令上前恭敬地行了個禮,“明皇陛下,外臣久聞您的大名,可否容外臣提問幾個問題。”
聶明燁稍稍打量了一下郎中令,就和煦地說,“這位想必就是五部高官之一的郎中令大人了,大人無需多禮,儘管問。”
郎中令怔忡了一下,遂抬起袖子中規中矩地抹了抹額頭,“外臣想問西地的科舉何以允許女子參加?就外臣看來,西地雖然民風開放,但不至於徹底摒棄男女之別,外臣所知,陛下一眾官員中,也是以男子居多吧?這與陛下踐行的理念是否矛盾?”
郎中令這番話,表面上看起來是問,字字句句卻都是質疑,姜卓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他的頭更往下低,卻沒有作罷的打算。郎中令主管官吏,若是天朝破例讓女子考試做官,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肯定是吏部的最高長官。
聶明燁笑了笑,“郎中令大人說的不錯。朕的朝官中確實是男子佔了更多的比例。但是正因為如此,才要開科恩准女子參加。男多女少,是因為一直以來存有女子不如男的觀點,國家對於女子的教育不夠重視,才造成了滿朝皆男官的局面。就朕所知,貴朝的無冶縣已開闢了男女可以共事的先河,不得不說,無冶的這位縣令有大胸襟和大智慧,不知可否一見。”
聽了他說的話,百官紛紛都朝我看了過來。我原本不想出頭,但看到姜卓對我微微地點了下頭,還是強自鎮定地邁出了人群,走到大殿的正中央。雖然我還不能做到坦然,卻絕對不會給自己的官位丟臉,“明皇陛下,外臣就是上一任無冶縣令,謝謝您的誇獎。”
他稍稍一怔,黑色的瞳仁倒映著紛繁的色彩,情緒隨著色彩的流轉而快速地變化,但他的臉,依然是荷塘春色般地柔和優美,表情沒有太大的起伏,“原來就是宗正大人,朕久聞民間有傳‘做官當學無冶縣’,看來蒼王陛下的朝堂是藏龍臥虎啊。”
“愧不敢當,外臣常聽我王提起您,得知您是一位心懷蒼生的好皇帝。心懷蒼生不僅僅是顧念著他們的溫飽,也是讓他們享受到國家強盛的同時豐富自己的精神。據外臣淺薄的見解,女子不如男子只是祖先傳下來根深蒂固的觀點,女子之中不乏文治武功灼灼之輩,她們只是缺少一個展現才華的機會。何況世事無絕對,就像再兇猛的野獸也有天敵,再深情的愛戀也會破碎,您說對嗎?”我平靜地望著他,緊緊地盯著他每一個細微的動作,但他的笑容完美得挑不出一絲的毛病,就像我真的只是個別國的外臣,我與他只是初相識一樣。
你真的也是天生王者呢,這麼快就可以把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在面具之下。在你眼裡我或許就是個滑稽的小丑,使勁渾身解數,只為了想要你臉上的一絲波瀾。可你連這麼微薄的情緒都不會施捨給我,我這麼做只是讓自己更加認清了事實的真相而已。
應人傑一直呆呆地看著他,顯然不能確定他是不是已經恢復了記憶。我衝應人傑點了點頭,轉身走回了文官列。
比試正式開始,因為不是正式的朝會,所以眾人就圍成了一圈,把應人傑還有參加比試的幾個武將圍在中間。應人傑似乎有些緊張,拿刀的手輕輕地顫了下。隨著內侍一聲令下,第一個武將出列。那個武將長得人高馬大,嘴角掛著抹輕蔑的笑容,他上前幾步,想要徒手相搏,應人傑輕巧地閃過了他劈來的掌,腳用力地一掃,“碰”的一聲,武將四腳朝天地摔倒了地上。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我對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