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來到厄山腳下，眾人這才明白，煉空和尚說‘只有極少部分準皇，才能在未獲得許可權情況下，進入這裡’的原因。

這句話，一點水分都沒有。

甚至於顧風都在懷疑，那極少部分準皇，是為了嚴謹，才這樣說的。

此地遍佈皇道法則，準皇能突破這裡？

也許，唯有像朱青煙這種級別的準皇，才有一點機會吧。

思索間，顧風錯愕的發現，身前的煉空，停下了腳步，朝著厄山，雙手合十，躬身一拜，表情虔誠無比。

見狀，顧風等人不敢怠慢，也隨著煉空的樣子，朝著厄山方向躬身作揖。

嗡——

輕微的波動聲傳來，眼前原本真實的厄山，變得虛幻。

數不清的修士身影，浮現在眼前。

這些修士中，大部分形象與煉空相似，身穿黑色袈裟，腦門呈亮，頭頂有戒疤。

其餘小部分，卻並未剃度。

甚至於，還有相當數量的女性修士。

目光往前延伸，逐漸向上，顧風看到了一百零八將、八部天龍、左右護法......

這人員編制，不能說與靈山一模一樣，卻也沒啥差別。

在最頂端，他看到了那漆黑的蓮花寶座，以及上面披頭散髮，盤坐著的尊主。

心中頓時浮現出一抹怪異的感覺：“法天，莫不也是穿越者，與電視劇中的‘無天’形象，極其吻合。”

顧風心中想著，臉上卻不露出一絲表情。

“晚輩顧風，拜見尊主！”

身後的楚幽幻等人，跟著顧風行禮。

皇者威嚴不能褻瀆，該有的禮節，一個都不能少。

“別喊了，你未必對我有多尊敬，剛才眼眸流轉，多半是在想，這尊主也就那樣，一點也沒有強者威嚴！”尊主輕笑。

顧風臉色一變，張口就要否認。

然而，尊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顧風，先回答本尊一個問題：如何看待邪與惡？”

聞言，顧風腦門浮現密密麻麻的汗珠，心臟砰砰亂跳。

這個問題，看似很隨意，一旦回答不會，多半小命不保。

他思索了半晌，斟酌了一下道：“正邪代表著大道，沒有高下之分，更與善惡沒有一丁點關係！”

話落，他便靜靜站在那裡，保持沉默。

詭異的氣息，讓他差點站立不穩，背後溼漉漉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上方傳來爽朗的笑聲：“你的回答，本尊十分滿意。”

顧風先是一喜，然而尊主的下一句話，讓他心中咯噔一下。

“但嚴重懷疑，你是知道了本尊的身份，為了保命，故意說出這麼一番話，實則內心根本不這樣想！”

“尊主，晚輩就是這樣想的！”顧風不敢遲疑，咬著牙回應。

“罷了，你怎麼想的無所謂。”尊主擺了擺手，旋即話鋒一轉，宛如一陣幽風颳入心田，令顧風感到通體徹寒。

“本尊問你，為何首先祭煉佛道，莫非認為佛道，是你諸多大道中，最弱的哪一種？”

驚雷在耳邊炸響，浩瀚的威壓，鋪天蓋地。

“尊主息怒！”現場響起震天的聲響，包括兩尊準皇在內的所有人，都雙手合十，朝著尊主作揖。

皇者威勢，恐怖如斯。

僅僅是站在他遙遠處，顧風無法控制的生出一股自身渺小之意。

心神開始搖曳，靈魂也動盪不安...

這還是尊主並未故意針對的結果，若是......恐怕一個眼神，便能讓他灰飛煙滅。

顧風雙手緊捏，五指陷入肉掌，咬碎舌尖，保持一絲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