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海山,時前輩,您是賭城城主?!!”藍月仙驚撥出聲。
“不錯,正是老夫!”
望著眼前蓬頭垢面的老者,藍月仙已然震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脫口而出問道:
“您不是在閉關,衝擊準皇境嗎?怎麼成了念奴?”
她雖錯愕,卻也沒有懷疑眼前老者所說的真實性。
不僅因為對方剛才救了她,更因為她自身沒有價值,沒必要用謊言欺騙。
“是左夢申對外宣佈,老夫閉關了的吧。”時海山皮笑肉不笑道。
“莫非,你也是被那老匹夫坑害了的?”藍月仙當即想到一種可能。
“除了他,還會有誰!”時海山恨聲道,眸底閃過一抹血紅。
他穩定了下情緒,娓娓訴說起來,跳動的眼皮,攥緊的拳頭,心中的恨意無限。
“大概五十年前,偶然的一次機會,我察覺到左夢申體內的藍月族血脈,並非純正,藍月瞳也並非他天生,詫異之餘,找來詢問...”
“他跟我說:無意中誤入藍月族的領地,適逢那裡遭遇滅頂之災,受老族長所託,帶著藍月瞳離開,尋找藍月一族倖存者,結果他生出了非分之想,將藍月瞳佔為己有......”
“這個混蛋,說的有板有眼,半真半假,平時又行為端正...痛哭流涕,向我保證,待找到藍月一族的倖存者,必定將藍月瞳歸還...他言辭懇切,博得了老夫的信任。”
“就這樣,又過了十多年,老夫無意中發現,賭城之中,也就是六月血賭石坊的掌櫃,雖然喬裝打扮,但老夫還是發現,此人便有藍月一族血脈。”
“要知道,老夫身為賭城城主,平時不管賭城事物,我都能發現的情況,左夢申豈能不知。”
“於是,我找來左夢申,進行逼問。”
說到這裡,時海山的雙眸變得血紅,語氣也充滿了憤恨:“他先是否認,被老夫拆穿之後,下跪磕頭,痛哭流涕,再三表示,待尋得佛窟內,那件至寶後,一定將藍月瞳歸還。”
“唉——,老夫一時心軟,又貪戀佛窟深處的寶物,就信了他的鬼話。”
“結果,這一次佛窟之行,讓老夫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藍月仙靜靜聽著,情緒也被帶動了起來,銀牙緊咬:“此乃老匹夫的一貫作風,毫無下限。”
“是啊,老夫後悔,當年一念之差,讓他得逞...”時海山仰天長嘆。
“老夫被打入念河,即將隕落之際,窺視到了一絲準皇的門檻,靈魂脫體,奪舍了一具念河岸上的念奴,才苟活到了現在。”
聞言,藍月仙提出疑問:“時前輩既然已經奪舍,為何不回到賭城,揭穿左夢申的卑劣面目?”
“你有所不知,念奴受限於佛窟內的法則,根本走不出去。”時海山苦笑搖頭。
“佛窟內有很多開採源石之人,讓他們帶話出去,不行嗎?”藍月仙歪著腦袋。
“當然用過這種方法,可左夢申老奸巨猾,生怕老夫沒死徹底,專門安排心腹,守在佛窟之中!”
“訊息被左夢申知曉,他先是將所有知情人,全部擊殺,然後帶人,尋找老夫的蹤跡...前前後後,不下十數次......”
“久而久之,老夫也就絕了傳遞資訊出去的念想。”
聽到這裡,藍月仙心中明悟:“可這次,進來佛窟的隊伍之中,有很多您的老部下,那天為何不表明身份。”
“那日,左夢申一發現老夫,便下令擊殺,根本沒機會啊!”時海山苦笑。
“幸虧時前輩當時沒喊出來,否則多半會被左夢申擊殺。”藍月仙一想到左夢申麾下的五百身著天蠶寶衣修士,心中不免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