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銀子,就想著先聽為快,幾個雖然不太上心,倒也掙了不少。
只不過,他們的銀子,似乎並沒有積攢下來,基本上全花了。”
“花了?”
常三思聲音變得尖厲,幾乎破音,“花到哪了?”
“屬下去平安酒樓和寶月堂打聽過……那花臉兒前期還好,只是購買大量肉食與治傷補氣的普通藥材,倒也花不了多少銀子。數日之後,就大方了許多,竟然一連買了十餘劑[氣血散]。”
“這麼說來,田七那小子,這是有了反心吶。不出所料,他的傷腿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身體調養得如何?是不是已然氣血大增,鍛骨有成?不知能在老夫手裡撐過幾招?”
聽到幾個小乞丐竟然大肆購買氣血散,常三思反倒是平靜了下來,“那麼,福源酒樓那事,還真與他們有關。”
那可是五十兩銀子一劑的大補氣血藥物,自己這個副香主,一個月下來,也得摳摳索索的節省著服用,用掉七八副而已。
多了就是浪費。
也沒那麼多銀子使勁糟蹋。
幾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竟然用了十餘劑?
他們哪來的這麼多銀子,莫非那些盯梢的人偷懶了,沒盯住?
他已經有些後悔,這些天一直在忙著他事,沒有好好關注那幾人。
沒想到,這幾人竟然有著如此收穫,又如此大膽。
“是,如果只是幾個普通小乞丐,受到欺壓之後,也只能忍氣吞聲。
但他們既然敢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買了那麼多氣血散,每天還抽出大量時間閉門苦修,自然不是什麼善與之輩。
程老西那傢伙吃相太過難看,想要砸人飯碗,用出陰毒手段來,自然會受到反噬。”
唐三兩說到這裡,瞅眼望去,就發現副香主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心裡咯噔一聲。
說的是程老西,豈非也是常副香主,他的手段,可也未必光明。
這是,說錯話了啊。
他連忙補救:
“不如,就讓屬下前往,把那田七幾人捉來,剝皮抽筋,出得心頭一口惡氣。”
“你?實力倒是夠了,腦子卻不太好使。”
常三思淡淡說道,目光愈冷:“這幾人還有大用,尤其是花臉兒……唐三兩,你是不懂得,如此曲兒,如此唱腔,到底意味著什麼?
那可是,搖錢樹吶……”
他捏住眉心思索了一下:“田七此人,當日一見,就覺談吐文雅,氣度不凡。這種人絕非池中之物,萬萬不能給他時間修練起來。
最麻煩的還是,那幾個小子都唯他馬首是瞻,還很得人心……
若真的打上門去,你信不信那幾個小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到時拼個一拍兩散,銀子也別想要了。”
難,就難在這裡了。
這都窮到討飯了。
竟然還能如此收攏人心,深得眾人愛戴,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投鼠忌器,還真不好明目張膽的對付他。
“田七啊田七,既然如此,不好明著殺,只好暗著來了。只要不讓別人知道,是咱們動的手。
想必,花臉兒幾個唱曲的,也怪不到咱們頭上來中。而且,還會因為失了庇護,想要報仇,不得不歸心七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