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一人的距離。
“你剛才說以後不要我說‘謝謝’,但我恐怕還是要為宏白影像的事感謝你。我決定要加入了。”她激動地宣佈。
“我知道你不會拒絕的。”他擱下杯子,從容地把手搭在自己膝蓋上,笑了,“其實我推薦你加入的事,你不必給自己太大負擔。你有實力和天資,就算我對你沒有別的企及,我也會嚮慕子躍舉薦你。”
他說話總是直接明瞭,一語中的。經他這麼一點,心裡倒好像真的一下子沒了負擔。
顧惟野又咳嗽了兩聲。
岑曉這才意識到自己倒給他的水其實很燙,他是根本沒辦法喝。
她靈機一動,提議:“我有薄荷糖,你要不要吃?”
“我不吃口香糖。”
“不是口香糖,是潤喉糖。”岑曉折下身子,從茶几下面取出一個印著薄荷葉圖案的鐵盒,遞給顧惟野。
他倒出來一粒,含在嘴裡,露出很是熨帖的神色,心滿意足地問:“我可以都帶走嗎?”
“當然可以。我這裡還有兩盒,既然你喜歡,就都拿走吧。”她說著就要去取,卻被他攔住,“不必。我不過是想在身邊帶著些屬於你的東西。”
再次被他的直白弄得難為情,岑曉只好迅速岔開話題,“你不吃口香糖,是為了環保嗎?”
“有環保方面的原因,不過主要還是由於個人喜好。潤喉糖吃到最後雖然什麼也沒剩下,可那種清涼的甜,我會永遠記在心上。” 他邊不疾不徐地說話,邊以某種特殊的靈巧指法,把半個巴掌大的鐵盒子,輪番在四條指縫中置換,“口香糖雖然不會融化,億萬年不腐,可卻改變不了它早已乏善可陳的事實。”
“好新鮮的觀點,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她斟酌了下才強調,“由此可見,你是個對結果很看重的人。”
顧惟野停住手裡動作,倏地側過身,目光撞如她的眸子裡,揶揄她,“你是不是想說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沒有這個意思。”岑曉笑著否定,又以同樣的玩笑口氣,試探地問:“不過,如果我一直拒絕,你會對我糾纏不休?”
“應該是這樣。除非你結婚了。”他說,“不過在你婚前,我應該會想盡辦法破壞。”
“真的?”她不敢相信,輕輕哼了聲,“我才不信你這麼沒風度。”
他攤手,定定回望她,過了好一會兒,幽幽地說,“岑曉,這可真的說不好。”
……
“剛入行,當時籤的那家經濟公司嫌我名字不夠朗朗上口,勸我改掉。我拒絕了。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名字。不論在任何時候,我都希望能夠保留。”
“那有什麼特殊的說法嗎?”她還沉浸在他前面的話裡,這會兒只是順著他的話在問。
“我父親一輩子就愛過一個女人,就是我母親。我的名字來自於一句唐詩‘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的前半句中——‘惟夜’兩字的諧音。我將以不眠的思念,報答你這一生的辛勞付出。這是原來的詩意。不過我父親的解讀,可能會更貼近現代漢語字面的釋義。”顧惟野神色未曾有改變,但仔細看去,不難發現他眼中的灰茫,他頓了許久,說道:“可以說,我的母親半點都不愛我的父親。所以她提出了離婚,在我剛剛學會走路的時候。”
她看著他,想安慰,但事情過了這麼久,她想他現在並不會為這事難過,在他心裡,更多的恐怕是一份缺失母愛的遺憾。
“但你爸爸把你培養得很好。”
他苦笑了下,“我爸在我四、五歲時就去世了。我是爺爺奶奶帶大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岑曉眼皮跳了下,再看向他的目光裡有了同情。
“嗨——別用這種目光看我。”他苦惱